你的,还是太皇太后给你的?”
薛静姝看了看她,道:“是皇上给的,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薛静婉道:“皇上以后和你是夫妻,太皇太后是长辈,怎么能一样?”
薛静姝失笑,“尽说些歪理。”
薛静婉摆摆手,一本正经道:“人家和你说真的呢。三姐姐,我看皇上经常送你东西,他对你这么好,以后肯定不会欺负你。”
薛静姝摇摇头,“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薛静婉正要说什么,突然又想起来,其实若要论男人纳妾多少,皇帝才是最多的那个,满宫的妃嫔,都是他的小妾,等以后他有了别人,还会像现在这样好好对三姐姐吗?
她不敢确定,也不敢多想,想想三姐姐的以后,想想自己不定的将来,不由又红了眼眶。
薛静姝又是不解又是无奈:“你今日难不成是冰雪做的,怎么一到我这里就化了?”
薛静婉眨眨眼,泪珠子往下滚,“三姐姐,要是以后皇上有了很多妃子,你怎么办呀?”
薛静姝一愣,轻轻揽过她,道:“傻丫头,这不是注定的事么?还能怎么办,无非自己看开一些,别太执着了,以前的日子怎么过,以后的日子当然还怎么过。”
薛静婉抽抽搭搭道:“说看开就能看开了吗?要是看不开怎么办?”
薛静姝静了一会儿,轻声道:“再看不开,也要管住自己,别做傻事。”
薛静婉似懂非懂,抽泣着点点头。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一大早薛静姝就进了宫,和太皇太后及巧嬷嬷一起指挥宫人布置宴客的宫殿,中午皇帝忙完政事,来与她们一同用膳。
太皇太后面色红润,喜气洋洋地拉着薛静姝,如数家珍地与她讲往年宴上促成的一桩桩好姻缘。
薛静姝没想到她的父母,也是在元宵宴上看中彼此,薛家才让人去提的亲。
说起来,他们二人的感情确实不错,听闻刚成亲时,两人一个弹琴一个作画,一个论诗一个添香,眼里根本容不下别的人,一时成为美谈。
不过再浓烈的感情,慢慢也有转淡的时候,秦氏进门三年才生了她,又三年生下薛婉,再过三四年,薛家就张罗着给她爹纳妾了。才子佳人的故事,自此终结。
太皇太后说了一会儿,又看看薛静姝,摇头道:“不行不行,姝儿你这打扮太素净,今天那么多花儿一般年纪的姑娘,你可不能给人比了下去,阿巧,一会儿你替姝儿装扮装扮。”
巧嬷嬷笑着应下。
薛静姝无奈道:“皇祖母,我就算了吧,今天正经角儿是那些年轻的公子姑娘们呢。”
“诶,”太皇太后不赞同道:“这是什么话,他们年轻,你就不年轻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该打扮的时候,你可别比我这老太婆还老气,皇帝你说是不是?”
皇帝正色道:“皇祖母所言极是。”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却不知触动了什么,更加不满了,嘟嘟囔囔道:“就会说所言极是所言极是,你这木头嘴巴,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你看那些公子哥儿们,哪一个不是巧言能说,哄得姑娘开开心心的,你怎么学不会?”
皇帝与薛静姝无端遭殃,二人对视一眼,不免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戚然。
太皇太后仍在数落:“你们两个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瞧你们的样子,哪有点年轻人的朝气?一会儿阿巧给姝儿装扮,德禄,你好好给皇帝打扮打扮,也别让他落下别人太多,给我丢脸。”
德公公生怕殃及池鱼,忙不迭应下。
皇帝和薛静姝二人只如鹌鹑一般乖乖听训,不敢有异议。
用过午膳,皇帝还得回去处理政务,太皇太后便把德禄留下,好好地交代了一番,好不容易将人放走,接下来就轮到薛静姝了。
她被太皇太后勒令安分坐在椅子上,任由巧嬷嬷及两位宫人在她头上脸上摆布,满心无奈。
好不容易装扮完,她只觉得脑袋上似乎顶了千斤重,差点连路都走不稳,需得两位宫人扶着,才顺顺当当到了太皇太后跟前。
巧嬷嬷给她梳的是高耸的飞天髻,因到底还未大婚,在脑后留了些发丝未挽起,发髻上簪了支硕大的珍珠嵌红宝石的凤钗,凤口衔了一颗水滴状的剔透红宝石,垂坠下来正悬在她眉间,宝石盈光闪动间,越发衬得冰肌玉骨,雪肤红唇,动人心魄。
太皇太后看得直点头,连连道:“就该这样、就该这样!”
巧嬷嬷也一个劲地咋舌赞叹,“老奴从前只觉得娘娘清雅些有清雅的美,却不想如今装扮起来,更让人挪不开眼。我看比起那些素色,还是这鲜艳喜庆的红色更适合您。”
“可不是,”太皇太后道:“等你入了宫,这宫里除了你还要谁用得了正红色?你再不用,就把那大好的颜色荒废了。”
“正是如此,那些宫妃们还用却还还用上呢。”
薛静姝被她二人连番规劝,几乎也快觉得自己不用这些艳丽的颜色就是罪过了,她拗不过太皇太后,只得点头应下,“便如皇祖母所言。”
“哎,这就对了,”太皇太后心满意足,“你可得说到做到,我在这儿看着呢。”
薛静姝无奈苦笑。
这里她是打扮完了,另一头德公公正苦着脸直揪眉毛。
有道是‘上头一句话,底下跑短腿。‘他如今倒不用跑腿,却愁得要断肠。
太皇太后只一再交代他要好好给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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