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眯。是,那就是阮初云的手机!
其实认真说来,两个钟头前,当恩静让清洁部总管来整理房间时,心中的怀疑是微小而隐约的,可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快,她们便找到了正在搜寻的物品。
rvy立即将总管招进来:“这把手机是在哪找到的?”
总管想了一下,指向床头:“是塞在枕头里的。我本来还没发现,是在收拾床头时,才觉得那枕头好像比另一个重了点。”
她的声音很肯定。恩静与rvy互看一眼。
“这么说来,”rvy问总管:“这手机藏得很隐蔽?”
“是,颜小姐。”呵!得来全不废工夫。rvy转头看向好友:“走吧,回你家。”一场大戏即将开始。
第六曲
山雨欲来风满楼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家中竟已是水深火热。
恩静一踏入家门,就看到已经在二楼深居了好些天的婆婆和阮生竟齐齐来到了一楼大厅。两人面色严肃地坐到沙发上,听着凄凄哀哀的哭诉声萦绕在厅里——
那是硬要留下来的不速之客何秋霜,只听她凄凄哀哀道:“我也不想在这关头说这些的,可她带着那姓颜的去搜我的房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伯母、阿东……”
恩静与rvy相视一眼,疑惑呼之欲出:这么快?她们前脚刚离开酒店,何秋霜后脚就得到了消息?里头何秋霜还在说:“其实我也不是想要讨什么公道,就是觉得她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恩静已经来到了她身旁,镇定地,严肃地,口气里一丝丝理亏成分也没有:“那么请何小姐你也好好解释解释,”声音倏然插入这满室凄哀里:“为什么初云的手机会在你的房间里!”瞬时间,满厅死寂。
一句话以原子大爆炸的形式在这人群中炸裂开来,所有人都怔住了。
直到秀玉站起身:“你说什么?”声音那么惊,惊得竟有了难得的崩溃:“恩静,你刚刚说了什么?!”
恩静将手机从包包里拿了出来,放入秀玉颤抖的掌心:“妈咪,刚刚清洁部的员工在何小姐房里搜出了这个。”
黑色的,长方形的,如同砖头的诺基亚最新款,机身上还挂有初云最喜爱的小链子,背面还贴有初云的照片。
秀玉怔怔地看着它,好半晌,突然腿一软,整个人跌回到沙发里。
而恩静已经转向了何秋霜:“昨天早上我往这只手机上打了无数通电话,其中前两次是被人按掉的。何小姐,那个人就是你吧?”
一时间,大厅静寂如死。
是的,是了,所有人全想起来了!
那一天早上,明明恩静还往这只手机里打了那么多通电话——
通了,全通了!可全被人按掉了!
可那时候,初云不是已经遇害了吗?
秋霜大半天后也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你说什么?陈恩静,你别信口开河啊!这怎么可能!”
她霍地站起身,和秀玉的一起一落间,看上去竟那么滑稽。恩静没有回应她,反倒是rvy冷笑着,走到到秋霜面前:“怎么可能?是啊何小姐,我也挺纳闷呢:已经死去了的初云的手机,怎么可能会藏在你的枕头里?”
转头再看向阮东廷,见他正一脸比方才更甚的严峻,rvy说:“阮先生,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你妹妹的手机就藏在这女人的房间里,而我和恩静看了一下午的监控,发现从那晚到现在,阮初云就从没进过她房间!这么蹊跷的事,阮先生你说,是不是很有必要好好查一查呢?”
“胡说!”何秋霜尖叫了起来,慌乱地转向阮东廷:“阿东你要相信我,我是不可能骗你的你要相信我!”
“是吗?不可能骗他?”
可旁边却有人笑了一下。声音轻轻,笑意讽刺——
是,竟是素来温和柔弱的恩静!阮东廷还坐在那,还没有回应,她已经迈开步伐,一步一步地逼近秋霜,那一双眼,竟凌厉得完全不像平日里的陈恩静:“那次在酒店,我带了一羹养胃汤却被你中途截下,拿到办公室告诉他,说这是你熬了一个下午的成果;王老板的六十岁寿宴上,你故意在我敬酒时踩下我礼服的裙角,却对他说你很同情我;那一次我发烧到三十九度,他在医院陪我打点滴时你说你尿毒症发作,硬生生将他催走,可‘阮氏’所有员工都看到你那天下午还和初云去铜锣湾购物——
还有呢?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说那三十万的支票?
说那条钻石项链?”
“你……”
“可真正重点的,我还没说到!”
她已逼至她眼前,明明是娇小细瘦的女子,在高挑的何秋霜面前,却像是被灌入了无限强大的气场。
全场鸦雀无声,唯她站在何秋霜面前,面色森冷地,带着从来也不曾在她脸上出现过的盛大的怒意:“大家不是都说厨房的监控器是初云偷装的吗?你何秋霜不也告诉所有人说是初云和报社联手做的吗?可你知道初云离家前一晚告诉我什么吗?”
满堂寂静,所有人,所有人的眼都凝在这女子巨大的盛大的浩大的怒气上,她说:“初云告诉我,安装监控器的人——姓何名秋霜,现在,何秋霜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几乎停滞的气流,在这方空间里艰难地移动着。全场静寂。直到她面前爆出一声尖叫:“你胡说!”
战火被点,连绵直至最高潮!
“你胡说!怎么可能是我装的?那阵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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