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贺云昭气极反笑,卢淑珍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厉害,只是不晓得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难道良心不会不安吗?
不等贺云昭解释,曹宗渭便道:“何千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夫人进门之前,我在京都任职之时,我便是三五天的往伯府来,或是伯爷往我家去,难道夫人进门了,我就该断了和伯府的交情吗?还有今日我来伯府是老夫人相请,有她名帖为证,你不会以为你是伯爷岳丈,就有权利管老夫人想见谁了吧?”
曹宗渭把谢氏的名帖递上去,以证清白。
何伟业接都不用接,就知道曹宗渭所言非虚,不然他没事带着谢氏的名帖干嘛?又不是军事机密,得贴身收着。
眼看着何伟业没话说了,贺云昭才道:“卢氏女儿的婚事与我可无关,与她说亲的那家人为的是卢氏的刻薄才悔婚,你可别冤枉我了。”
曹宗渭也帮腔道:“何千户可真是大方,嫡长女要嫁伯爵之家只给三十六抬嫁妆,其中还有十几抬是拿烂木充数,现银只有五十两……这是嫁亲生女儿吗?”
何伟业看着贺云昭张着口低声道:“云昭,不是你自己林出嫁前硬把嫁妆留下,要留给你弟弟将来读书娶妇用吗?”那时候他还觉着大女儿好贴心呢!
贺云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吐了口气道:“看,就算我说了不是我自愿的,是卢氏逼我的,你信吗?你信了之后又会怎么做?说句心里话,我早对你们失望透顶了,除了这条命,其余的能还的我都还给你们了。”
这是前一世,何云昭在母亲忌辰醉酒时说的一句话,恰巧被贺云昭听见了,现在她替婆母还给何伟业。
何伟业脑子乱得很,他胡乱抓了抓头发,有些无措的看着贺云昭,这些年来,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心地去了解过女儿的想法,他以为何云昭每次答应了妥协了,都是心甘情愿的,是无伤大雅的。
没想到女儿的心早就死了。
这场闹剧收场后,何伟业临走前满怀歉意,躲开贺云昭的眼睛道:“能让你嫁到伯府来,也许是她做的唯一正确的决定。”
何云昭的性子何伟业了解,胆小懦弱,嫁到这种人家也算合适的。
贺云昭冷笑答他:“那她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伯府又不会要子嗣,便是住来先享福两年再成婚也不迟,她却把这等好事推给我,您觉着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卢氏对这桩亲事不满意,才不会给自己女儿,活守寡的婚姻,有什么盼头?
何伟业这时候也觉着卢淑珍太过分了,可是他心里只有怒气,还未有恨意,又思及卢氏为他生了一双儿女,尤其是生了个儿子,给何家传宗接代了。
何伟业他不想妻子和女儿关系僵硬,心下虽把卢氏骂了千万遍,这边仍旧替她说好话,道:“云昭,是我对不起你,左右你日子过的尚可,这婚事也是你自己亲口答应过的,歪打正着也是缘分。你不认她也就罢了,我怪你,何家终究是你娘家,日后遇着难处,莫要忘了爹。”
贺云昭微微摇头,果然是习惯了息事宁人的性格,亲生女儿都被欺负到这个地步,他都无动于衷,那她就再添把火,“您可知我为何会答应这门亲事?”
何伟业还是会考虑女儿的感受,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亲之前,他也亲自问过何云昭,是她亲口答应了,他才许卢氏着手操办。
何伟业摇首道:“难道不是你自愿的?”
“卢氏说,我若不肯嫁进伯府,她就把我嫁给五十岁的老头做小妾,她说有法子让你同意,我被她欺负惯了,当时害怕,就只能答应了。便是你来亲口问我,我也不敢反抗,我就是这么嫁进来的。”
听了这么多秘密,何伟业已经冷静了,但不代表他没有情绪,他对卢氏的怨已经变成了恨,若卢淑珍现在在他眼前,他定要掌掴死她!
何伟业发白的嘴唇颤抖道:“云昭,你受委屈了,我回去会好好教训她!”
“呵?教训?如何教训?骂一顿还是打一顿?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她所付出的代价就是点皮肉之苦而已,和我受的委屈比起来不值一提。或是您准备休妻还是打杀了她?何家只有一个哥儿,还是卢氏生的,他若舍不得母亲,您又下的了手吗?”
贺云昭对何云昭的苦楚感同身受,这一连串由心而出的发问,叫何伟业哑口无言。
贺云昭捕捉着何伟业脸上每一点细微的变化,这个程度的质问,还不足以让何伟业下得去手,她看了身后的何家护院一眼,对何伟业道:“您让他们先离大厅远些,我还有话对您说。”
何伟业摆摆手,何家护院和忠信伯府的护院都远远地退开了。
贺云昭望着曹宗渭道:“多亏有侯爷照拂,不然这连条命我也还给何家了。”
何伟业睁大眼睛道:“什么意思?”
曹宗渭把贺云昭遇袭的事说了一遍,“何千户要是不信,跟我去一趟侯府就是。”
何伟业心如刀割,他对女儿的惭愧如潮水涌上心头,恨不得杀了卢氏,一时间哽咽地看着贺云昭竟然口不能言。
贺云昭道:“这条命我也都还给你们了,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吧!若您觉着是我太薄情寡义了,那便报官,叫官府来裁决。”
何伟业当然不会选择把事情闹大,女儿委屈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再让她名誉受损,受人诟病。而卢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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