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怎么都不带人的……宴集上人员众多、身份也杂,谁知道会碰到什么危险。”
“嗯,我记下了。”萧燕绥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
从她和张岱刚刚认识的时候就是,甭管听没听到耳朵里,至少,萧燕绥表面上的态度,可算是彻底戳到张岱的点了。以至于,当初那么骄纵任性的一个小郎君,愣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萧燕绥颇为回护。
等到后来,认识的时间久了,还时不时的一起出来玩,张岱对萧燕绥的回护,已经不仅仅只是因为当初对她性格的错误认知了,反而形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相处模式一般。
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就像是刚刚,虽然张岱并不知道事情发生的起因是什么,甚至于,虽然刚刚那个年轻人的身手要比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都要好,可是最终交锋的结果,却是萧燕绥和张岱全身而退,那个年轻人反而被萧燕绥一拳头打得满嘴血。然而这一切落在了张岱的眼里,他的关注点,却依然还是萧燕绥的安危,担心她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至于刚刚那个年轻人,不知礼数的登徒子,被打也是活该!“张岱,刚刚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萧燕绥自己有点宅,社交面也不算太广,所以,并不认识刚刚那个年轻人。不过,所谓“穷文富武”,单看那人和张岱交锋时的身手和那一身衣着,却也知道,那人的出身绝非一般。
倒是张岱,虽然从小到大都一直顶着骄纵任性、乖张跋扈的名声,但是,正因为在长安城中玩得多也玩得开,所以,张岱的交游其实相当广阔,估计长安城里绝大多数的小郎君他都认识……
张岱自己想了一圈,却微微皱着眉摇了摇头。
这下子,萧燕绥不由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忍不住低声喃喃道:“竟然连你都不认识?”
顿了顿,想起上次遇到赵君卓的场景,萧燕绥突然福至心灵,看向张岱,轻声说道:“他不是长安城的人。”
张岱又想了想,萧燕绥的说法,倒是的确很有可能,就是,想着那人说话时明显官话的口音,张岱便又觉得有些不确定起来。
话又说回来,科举中金榜题名之人,长安城的人数虽然由于地利的原因,多多少少的占了些许便宜,不过,从各自家乡前来的那些士子数量,却也同样不少,这么一想的话,今日宴集上还有不少并非长安城的人出没,倒也的确正常。
“能画像不?”萧燕绥继续问张岱道。
她这些年虽然也稍微练了练毛笔字什么的,不过,那纯粹就是闲着没事的时候自己用来修身养性的东西,真有什么急事的时候,萧燕绥还是更习惯于上辈子的习惯--直接就抓着钢笔从左往右的书写了,其实,就连她偶尔在地面上随便勾勾画画的时候,也都一直是这个习惯,只不过,地面上的内容十分有限,以至于,莫说是旁人了,便是亲哥萧恒都不曾察觉到这点微妙的不同……
--当然了,赵君卓出来。
这些年间,赵君卓回忆着当年“她”的东西、几乎掰开了揉碎了尽数刻在自己心上,就连萧燕绥可能都完全不曾想到过,对于她的种种微小的习惯和小动作,不过曾经在他年少时有过一场相遇的赵君卓竟是会在无数次的回忆中越发记忆深刻……
萧燕绥对于用得最多的毛笔字都是这么一种当做艺术去学习的习惯了,那么,另外三个更加讲求心性的琴、棋、画,那就更是完全以一种业余爱好的心态去学了。
她的水平虽然勉强能见人--毕竟是兰陵萧氏的家学底蕴,再有名师教导,但是,没事的情况下,萧燕绥是肯定不会把自己估计也就在一般水平上的手艺拿出来献丑了,她还是更擅长画力学分析图orz
张岱点了点头,瞬间了悟道:“你要我给刚刚那个人画像?”
萧燕绥点点头,“我们得知道那个人是谁。”日后,不管是有仇报仇还是适当的战略性避让,前提都得是弄清对方的身份。
张岱也是个说一不二、说干就干的急性子,直接站起身来,拉着萧燕绥一起,就去找笔墨纸砚了。
反正这里是那些金榜题名的士子们聚会的地方,肯定不会缺笔墨这些东西就是了。
就在萧燕绥和张岱这边齐心协力的挖掘刚刚那个年轻人的身份的时候,王思礼一手按着刚刚被萧燕绥打了一拳头的侧脸下方,轻轻的揉了两下,然后拿起旁边桌案上早就放凉了的茶水,漱了漱口,被牙齿磕破了的舌尖舔了下唇角的血丝,感受到一丝敏感的疼意,才算是稍稍舒了口气。
他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身边接触到最多的人,便是那些将领军人。只不过,便是在比起长安城的绮丽繁华来说、相对粗狂许多的军营里,他也从没遇到遇到过一拳头——对,是一拳头,还不是娇娇软软的一巴掌——狠狠砸在他脸上的小娘子。
比起边关那些说话时声调高昂、性格泼辣的女人,长安城中,那个外表看上去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细腻、就连衣衫裙摆都颜色清浅柔软的小娘子,也算是一拳头彻底打碎了王思礼对长安城的贵族女子的固有印象。
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刚刚那个女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并且,自始至终,除了因为担心张岱而下意识的睁大眼睛的时候,她自己脸上的表情几乎就没什么波动过,甚至于,临走的时候,都还不忘一脚踩在她自己刚刚画出来的地图上,也不知道该说是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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