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上似悲似喜。
阿容没有再说话。
珍妃想着晏雪照在暗中护着阿容,心里便涌上一股奇妙的欣喜,她就知道,就算晏雪照对她没有感情,对阿容总归是放不下的。
稍稍收了心神,她见阿容神色镇定,压根不像是历经浩劫之后的模样,又想起死状惨不忍睹的婉婉,到底忍不住道,“阿容为何不拦着他些?婉婉犯了错,母妃自然会罚她,就是赐死也比这种死法要好……”
阿容小脸低垂着,神情隐在阴影中,沉默半晌后才抬起头,“母妃,阿容差一点也是那副模样了。”
她面上的神情漠然,眸色黑沉,浑不似个孩童。
“在母妃的心里,婉婉比阿容重要吗?”语调古井无波,似是在述说旁人的事。
珍妃既震且惊,神情受伤,“阿容,你为何说出这种话来,母妃……”
阿容不疾不徐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匣子,从里头拿出那枚青玉牌来,“母妃,这玉牌阿容已经粘好了,虽还是有瑕疵裂纹,但……”阿容转过身来,将玉牌捧到珍妃面前,“这本就不是阿容摔的,母妃信与不信都无所谓,因为该受的不该受的罚,阿容都已经受了。”
珍妃眼中流露出心疼与歉疚,她急急上前将阿容抱住,“阿容,是母妃错了,母妃给阿容道歉……”她将青玉牌从阿容手里取出,置于案上。
她不住亲吻阿容的面颊,恳求道,“阿容原谅母妃好不好?”
而阿容只是静静任她抱,半晌,在珍妃耳边压低了声音轻轻问道,“母妃,雪照公子是阿容的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雪照:我竟然背了锅???问号脸
☆、岁岁年年
此话如同晴天一道霹雳,将珍妃劈得呆愣当场,心里如惊涛骇浪,汹涌不止。
“阿、阿容。”珍妃强作镇定,“婉婉与你乱说了些什么?阿容不须信她的话。雪照公子与你八竿子打不到一块,能有何关系?”
“阿容知道了。”阿容埋在珍妃颈边,没有再问。
珍妃犹不放心,双眸紧盯着阿容,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婉婉还与阿容说了什么?她起了歹心,说出的话都是编造而成的,阿容不听她的,懂吗?”
阿容点头。
就是这个珍妃口中“起了歹心”的人,在害阿容的时候,满心都是自己主子,护主到疯魔,才会想尽办法除掉一切绊脚石。阿容甚至觉得,母妃便是婉婉的一切了。
阿容突然有点可怜她。但也只是一点罢了。
年关很快到来。大旱之后的头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不息不止,大楚上下皆沉浸在“瑞雪兆丰年”的喜悦中,年味儿越发浓厚了。
董决明教了阿容一首喜庆的小曲,阿容转头就笑嘻嘻地唱给了谢昀听。
“……炎凉多反复,日月易循环,但愿岁岁年年人康健~三哥哥,新年快乐!”
大概是年纪大了,谢昀竟从这样的祝愿之辞听出了一些无可奈何岁月沧桑之感。
“阿容,新年快乐。”谢昀走近一步,玄色朝靴在雪地上印出一个脚印。他从怀里拿出一物来,是暖玉打的镯子,便是在冬日戴着也不会觉得寒凉。
谢昀捉过阿容的手,将玉镯套上。阿容手腕纤细,这玉镯却不会轻易滑脱,想来是按着尺寸特意打造而成的。
“这些是什么?”阿容见玉镯上雕刻的花纹,不解问道。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纹路,弯弯曲曲,轮廓圆滑,像连在一起的小蝌蚪。
“一个遥远国度的文字,阿容不必问三哥哥了,因为三哥哥也看不懂。”谢昀轻轻摩挲着阿容的腕子,随后将她的衣袖放下。
阿容却将衣袖又撩起来,细细看着这玉镯,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阿容好喜欢!”她看向谢昀,“谢谢三哥哥!”
她扑进谢昀怀里,谢昀顺势将她搂起。
“阿容也有贺岁礼给三哥哥!”
“什……”谢昀话未说完,便被一片温软贴上。她本是要亲他的脸颊,却因为谢昀稍稍转头而亲上了唇角。
一抹震惊之色划过谢昀的眼底。
阿容唇上残留着香甜的味道,是董决明特制的“好吃不坏牙”的甜食,呼吸清浅却夹带着津甜的气息铺洒在他唇边。
阿容贴了一下又离开,细滑的颊肉在他面上轻轻擦过,她嘻嘻笑着,“其实阿容的贺岁礼没有带来,下次给三哥哥好啦。”
谢昀正不知如何反应,便听到阿容关切的话语,“三哥哥的耳朵被冻红啦!”
她伸手捂上,小手温热柔软,“这样就不冷了。”
腊月三十,皇上大宴百官,宫内一派歌舞升平之象。
珍妃伴君而坐,众大臣以往觉得没什么,现在却有些微词,毕竟这是位迷得皇上两日不朝的妖姬。纵使如此,却没有一人上前谏言。年宴上不谏言,似乎成了心照不宣的规矩。
阿容的左右仍是六公主与八公主,但时至今日,却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谢望舒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现在瞧着却有些憔悴,便是上了脂粉也遮掩不住,一双气势凌人的美目里神采不再,意兴阑珊地看着殿内的乐伶舞姬。
察觉到阿容在看她,谢望舒偏头回视,眼神复杂,夹杂了一丝罕见的憧憬,这丝憧憬让阿容觉得,六皇姐羡慕她,甚至想成为她。
为什么呢?
是了,容妃仍在禁足,便是连年宴都不能出席,也不晓得是如何得罪皇上了。而珍妃仍是最受宠的妃子,“两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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