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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思绪后,陈烁往治疗室里多看了两眼,然后才抬腿走开。
把文件交给马柏志时,他犹豫了片刻,忽然开口询问:“马主任,余田田在儿科工作得怎么样?”
马柏志一听就笑了,“哎哟哟,陈医生你是想夸奖她吗?是不是她开会的时候表现特别好啊?”
陈烁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我就知道这个余田田呀不一般,之前我看她打针技术欠佳,就批评了她一顿,没想到她这才多久就给了我个大惊喜。你知道吗,这一周内已经有三位病患家属来跟我夸她了,说她人好,有耐心,打针技术也好……”
马柏志叽里呱啦一大堆,陈烁几乎怀疑自己听见的这个余田田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余田田。
但一想到刚才经过药剂室时看到的场景,他又打消了怀疑。
生平第一次,他问自己:真的是他话说得太重了吗?
从马主任办公室走出来以后,陈烁正好碰见从药剂室出来的余田田。
他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所以想要弯起嘴角主动打个招呼,可那个笑容还没伸展开来,迎面走来的那个人就面无表情地和他擦肩而过,目不斜视。
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边。
傲什么傲啊?
委屈个什么劲儿啊?
这不都快一个星期了吗,她怎么还这么不待见他啊?气不该早消了吗?
陈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黑着脸不高兴地回头叫她:“余护士,看见熟人招呼也不打一个吗?”
余田田这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陈医生算是熟人还是仇人?看见熟人我一般都会打招呼,看见仇人的话,好像打招呼显得太亲切了一点呢!”
陈烁居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他才板着脸憋出一句:“可是余护士,你好歹也是参会人员,我作为主讲师就是你的老师,看见老师你也不打招呼?”
余田田瞥他一眼,挤出一个非常敷衍的微笑,“哦这样啊,那老师您好,学生还有点事儿,您老一路走好。”
她皮笑肉不笑地转身走掉了。
好歹是他占了上风,哪怕她招呼打得不情不愿的,这不还是打了吗?
陈烁沾沾自喜地转身走人,走了没两步又回味过来,“您老一路走好”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啊!
哎哎哎,叫谁一路走好呢?
他拉下脸来回头要找余田田算账,可是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个小护士的身影?
***
周末的医学研讨会再一次来临时,余田田已经产生了极度抗拒心理。
但是抗拒是没有用的,就好像陆慧敏用来安慰她的那句话一样:“不是有句名人名言说得就很好吗?生活,当你无力反抗的时候,那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
于是余田田怀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享受的征途。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陈烁并没有再为难她,相反,他几乎很少看她,只是专心致志地讲着自己的课题。
余田田不得不承认,如果只是远远看着陈烁,倒真的有几分视觉上的享受。
中途休息的时候,邵兵又和她旁边的人换了座位,有些迟疑地问她:“上星期……你还好吧?”
想起上周日自己在台上的表现,余田田没出息地红了脸,低声回答说:“还好,就是有点丢人。”
邵兵又说了些安慰的话,最后想起了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只系着木雕的红绳子,“喏,这个你拿去玩儿,我小侄子这周去了青城山,带了很多小玩意儿回来,说是会给人带来幸运。”
他朝她眨眨眼,“我当然不太信这些,但如果真能给你带来点好运,让陈医生不再针对你,那也是好事。”
那是一只雕刻得不算太精致的木鱼,两边的眼睛都不太对称,但胜在小小巧巧,挺可爱的。
余田田眉开眼笑地接了过来,“谢谢邵医生,你人真好!”
易小雨立马挤眉弄眼地说:“哎哎哎,邵医生你人这么好,干嘛不也给我多带一个呀?”
邵兵面色微红地解释:“我只有这么一个……”
“咦,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小侄子带了很多回来吗?”
余田田用手肘偷偷捅了捅易小雨,示意她别再乱说话了,因为邵兵白白净净的脸此刻红的越来越厉害。
这一整天,邵兵都和她坐在一起,说着幽默的话,有礼貌又有亲和力。
余田田问自己:邵兵是不是有点喜欢她?
可让她糊涂的是他为什么会喜欢她,真的是因为她长得可爱甜美,而他刚好喜欢她这种类型?
余田田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被邵兵越来越自如的说笑话功力逗得哈哈大笑,又碍于这是开会途中,所以憋得很辛苦。
趁着休息的时候她去上了个厕所,在厕所门口居然碰见了陈烁。
陈烁好像是站在那里等谁,打了个照面后,她和上次一样扭头就走,不想搭理他。
谁知道陈烁忽然叫住了她:“余田田,你过来一下。”
咦,竟然是在等她?
“找我有事?”她问得一点也不友好。
“没事找你干嘛?”陈烁答得也没什么好气。
余田田不为所动地说:“是陈医生找我有事还是我找陈医生有事?既然是陈医生找我的话,不知道自己过来啊!”
陈烁脸色一沉,干脆直接隔着几步距离说话:“刚才开会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她在干什么?
当然是和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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