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机,轻轻滑了一下屏幕,弹出一列老长的对话框,无数颜文字,看得他头疼。
“顾先生,今天谢谢你借给我衣服穿,不过我露着腿真的不是本意……很难看呀?你说你不喜欢露着腿的女孩……”
“我好像太话痨了,你睡了吗?晚安哦,我的手机一直都开着(*/w╲*)”
“你怎么不回复呢?”
“我好像吵到你啦,再次晚安……”
……
“你要是开机了,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吗?我已经把你的大衣干洗好了,随时都可以送去,嘤嘤嘤。”
嘤嘤嘤?
这是个什么意思?
顾凛蹙着眉,静静地看了十几秒,还没看完,忽然跳进眼底的是一条很诡异的短消息。
“每个被默默喜欢着的女生都是幸福的,但那也许不是她最想要的归属,而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开心。”
顾凛凝视着这条完全不知所谓的短信,抿了抿薄唇。
修长的手指握住手机,滑拉到顶端,他想清空收件箱的时候,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不辨喜怒的声音。
那形状漂亮的唇线上扬了一点,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弧度。
调出输入法,他快速地输了一行字,然后发送,紧接着动作干脆地按灭了手机屏幕。
***
何书墨起了个大早。
天气实在是晴朗,她顶着一双严重的黑眼圈,只觉得阳光照得她眼睛更酸涩了。
跟着宿舍其他三个妹子来到4号食堂,此时她在油腻腻的桌子边坐着,嘴里吃的是煎饺还是烧麦她已经分不清楚了,简直味同嚼蜡。
今天一大早起来,卓知扬就告诉她,顾凛今天一定会开机,说不定会让她送衣服。
于是她凌晨五点就爬起来敷面膜,本来不打算出门,结果被上海姑娘曼琳拉出来,说大战之前一定要吃饱,不然约会的时候肚子唱空城计,那可就糗大了。
何书墨现在信曼琳姑娘的话就跟信邪教似的,她给顾凛发的短信基本上都是这姑娘打的腹稿……
那叫一个有文采啊,有一条她两手哆嗦点发送的时候,自己都差点看哭了。
何书墨十分愤恨地连吃了五个烧麦,一腔幽怨已经溢满得她想吐了,她的新手机忽然亮起来。
“啊!”她尖叫一声,引起身边三个闺蜜的高度关注。
“他回我了!”何书墨赶紧捂住脸,两只爪子上全是油。
四个脑袋凑在一起,开始研究这条很短很短的短信……
“下午四点,学校门口等我。”
我去,好霸道,好苏……
脑补着顾教官丝质冷感的贵族嗓音,低沉地念出这句话,何书墨yy得耳朵根都红了。
曼琳轻轻地拍了拍她颤抖的小肩膀,柔声说道:“书墨,你眼光挺毒,一条短信就能看出来的呀,这个教官先生好的嘞……”
苏州姑娘秦晓雨也点点头:“你就别担心了,一个星期都没怎么睡,回头bb霜都遮不住黑眼圈。”
“抹点兰蔻吧,不管怎样,都让人好激动,我为什么也这么激动!”杭州美女白月挥了挥小拳头。
四个人一阵少女心泛滥的你推我搡。
“关键是,我穿什么啊?”何书墨这才想起这件事,一拍脑门儿,忽地瞪大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其他三人。
反正,不管穿什么,她一定得穿裤子!
下午三点半,何书墨才终于决定好了穿什么,一身非常低调的黑长裤白t恤帆布鞋,低调得能够很好地跟路人甲乙丙融在一个画风。
因为经过她这么久的揣摩,她认为顾凛绝对是个很传统很保守的男人,她还是投其所好比较明智。
短短十分钟的路程,何书墨走得却像是万里长征,期间,每隔两分钟掏出小镜子看看自己的脸,确保万无一失,她慢吞吞地挪到了学校的大门口。
等待的时间简直更煎熬,犹如热锅上被烤得发焦的蚂蚁,何书墨一身一身地出汗。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
何书墨登时僵住不动。
校门口人来人往,花坛里正开着一簇簇明艳的不知名的花,两侧行道树深绿深绿的树荫下,隐隐从风里传来华丽馥郁的丹桂香,三点五十五分,刚下课出门的一波学子们笑笑闹闹,在清澈的日光里,画面简直美得犹如一副油画。
何书墨咽了口唾沫,动作缓慢地,尽量把自己的美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展现出来,眼波熠熠地回眸看去。
一张陌生的,大男孩的脸,映入眼帘。
“卧槽?!”何书墨被吓得大叫,后撤一步,一记左勾拳差点就朝着这张欠揍的脸挥过去!
“何书墨。”男孩十分深情地,用播音腔底气雄厚地念出她的名字。
然后傻叉似的,单膝跪了下去。
何书墨一脸卧槽地张大嘴,全然没有刚才回眸一笑的美感,第一反应就是伸出两个爪子抓他的肩膀,一边拽一边问:“这位兄弟,你谁啊?”
“你不知道我?”他十分自恋地捋了捋三七分的留海,那张俊脸上满是自信:“我就是上次高数课跟你表白的那个,商学院的……”
“不是!”何书墨急了,她在等人诶,于是扯着他的领子摇了摇:“你起来说话不行吗?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你是小便分叉还是小脑坏死啊?!”
“我昨晚梦见你了。”他不理她的话,直接特浪漫地,跟吟游诗人似的冒出这么一句:“所以,我觉得,我不应该错过跟你的缘分,我喜欢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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