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的耳朵道:“再废话你今晚可甭睡了。”
瞅这架势,安禾才懒懒地靠着枕头开了金口。
“许尉,男,年方二八,x军区特种大队二中队中队长。有车一辆,括弧,炊事班军绿小三轮。有房一栋,括弧,x军区特种大队中队长宿舍。个人记录良好,无不良嗜好,无复杂情感经历,无遗传病史……您看,还满意不?”
☆、r43.
“许尉……”张欣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随即有些惊讶地望向安禾道:“是那时候小宇在特种大队的那个铁瓷?”
“恩。”安禾微微仰起脸,缓缓地阖了一下眼皮。
张欣停顿了能有几秒钟,然后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安禾的肩。
“那时候就总听你弟弟念叨……我还想呢,俩人关系那么好,那小伙子又那么优秀,干脆就撮合你们俩成了该多好……安宇天天嚷着要姐夫,你要真跟许尉成了,也算是对了他的心思。”说着张欣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眼底似是有几分动容:“只可惜……”
张欣没有再说下去。
安禾的心也不自觉地一紧。
只可惜……你们在一起的情形,最希望看见的那个人却永远都看不到了。
安禾知道,以上,是母亲哽在喉咙里没能说出的那句话。
“你爸爸怎么说?”看到女儿的脸色也在瞬间沉黯下来,张欣平复了下情绪,连忙转移话题。
“您觉着呢……”安禾苦笑一声一头栽到了枕头上。
“啧……真是死脑筋。”张欣不由连连咋舌,伸手就过去扯软趴趴地懒作一团的安禾:“你爸说没说他为什么不同意?”
安禾叹了口气,简要地跟母亲叙述了一遍父亲下午的话。
张欣听完也暗自轻叹,但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于是便安抚一样地顺着安禾的头发道:“你爸爸年纪大了,安定于他而言变成了最牢靠的保障。毕竟……他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安禾把下巴抵在枕头上,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你怎么打算?”张欣歪着头盯着缄默不语的安禾。
“我有选择吗?”安禾的声音闷闷的,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沉郁。
“缴械投降或者斗争到底呗?”张欣点了下安禾的脑门儿:“怎么,你还有第三条路不成?”
安禾抱着枕头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嘛!”同样身为女人,瞅着安禾脸上的表情,张欣就能将她的小心思拿捏个八九不离十:“说真的……安安,你们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安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一恢复面部表情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挨到自己身边此刻正一脸八卦的母亲。
啧……果然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吗?好家伙,这都老少皆宜童叟无欺了快!
“没哪步!”安禾斩钉截铁地打破了张欣的幻想。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呐我……”张欣冲女儿挤挤眼睛:“这年轻气盛干柴烈火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俩连小手都没拉?”
“小手……我还拉小脚呢!”安禾很受不了地倒在床上扮尸体。“妈,一把年纪了您……老爸是怎么教育你的平时,稳重!真是的……”
“嘿!”张欣对着安禾的屁股就是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死姑娘还教育上你妈了!赶紧招喽!我也好早点儿回屋睡觉去!”
“您趁早开路吧哈……”安禾边说边打了个大哈欠:“赶紧,回屋跟你家老安拉拉小手去……我要睡觉了睡觉!”
张欣的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奈何安禾早已不堪其扰,一抬手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张欣伸手扯了两下没扯开,最后也只得轻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并在走出安禾房间的时候顺手带了房门。
顿时世界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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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家训——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于是平时就享受不到睡懒觉福利的安禾回到家里也依旧要早起。
在一片锅碗瓢盆的零碎碰撞声中起身下床,安禾到卫生间洗漱完毕,然后坐到餐厅里跟父母一起用早餐。
对于许尉的事情,她还没有给父亲一个明确的答案。倒是安政臣也没有催的意思,只是肃容说了句希望安禾充分而全面地考虑,然后便也不曾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
安禾知道,这样拖着不是个办法。她现在回到了北京,与许尉见面就成了个大问题。这样下去,父亲那里有的是方法限制她。
然而你要是真问她有什么“战略计划”,她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为今之计便也只有先僵着然后再作打算。
但她没想到的是,转机竟然来得这么快。
这天,安禾在家休假,正在书房看着书呢,家里的座机却响了起来。
“喂?”安禾一只手拿起听筒,另一只手将手里的书顺势放在茶几上。
“安安,听你爸说你从x军区调回来了?”听筒那端传来了安老爷子的声音。
“啊……爷爷啊。”安禾自电话这端轻笑:“是啊,家父出马一个顶俩儿,想没有效率都不行啊。”
“在这方面他手脚倒是快!”安国勋轻哼一声道:“你个鬼丫头,回来了都不知道来爷爷家看看吗?!”
“前阵子我还跟我爸说呢,他说这段时间你和奶奶不在北京,让我等你们回来了再过去探望。”
“我跟你奶奶昨晚刚到。你今天有空是不?那现在就麻溜儿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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