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你也不要,也不晓得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已经迅速收回了那个迷幻的场,随意叮嘱道:“想好了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我不会不亏待你的。”
“知道了,谢团长!”贺驷毕恭毕敬的回答,又退回了自己的原位,他的脸都白了。
周澜打发了贺驷,自己形单影只的上楼就寝。
夜深人静,一切都归于平静,贺驷关好大门,门口的卫兵向他无声敬礼,他点头回礼。
无声的走向警卫班,额角的冷汗这时才y-iny-in发凉,坐定之后他的心才跳回原位,一开始是庆幸自己没太糊涂一口答应,事后想起来才后怕——以周澜的性格,如果洞穿他的那点企图,说不定他今天就没办法这么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他回来就风尘仆仆的赶去见周澜,饭都没吃,冷汗凉在后背上,他都彻底感觉不到饿了。
另一边的周澜,已经进了大卧室。
很累,但是他睡不着,这段时间以来,他常常彻夜失眠,总是等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有困意,又不能久睡,于是白天总是无端的暴躁爱发火,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也愈发的疑神疑鬼。
泡在浴缸里,他仰头在躺在浴缸沿儿上,他忙过了白天,躲不过夜晚。
晚上,就只能自己熬了。
如此温暖的被水拥抱,却反衬出了无边无际的孤独。
眼泪从眼角划过,他立即抓过毛巾,抬手盖住额头和眼睛,他努力了,不过最后还是喘不过气似的张大嘴巴,无声哭泣。
后半夜,像很多个夜晚一样,他辗转反侧,溃不成眠。
最后索性披衣坐起,拉开半面窗帘,寒星点点,一颗一颗的数。
数了不知多少颗,肚子里咕噜了几声。
他按电铃叫来勤务兵,本来想吩咐厨房弄点吃的,又转念想起楼下那两碟点心,于是让勤务兵给他端了上来。
点心是酥皮的,枣泥馅,不会因为天冷而影响口感。
他盘腿坐回床上默默的吃,想起试探贺驷的时候,那小子耳朵都红了。
他不知道是因为他给的气氛太暧昧了,还是对方心里真有鬼。
周澜默默的想,这肯定不对,他直觉那小子要的不是钱,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保安团在壮大。
自从周澜和今信达成协议,现在周澜进出关东军司令部和回自己家似的,出入自由,俨然活成了半个日本人。
而团里这几天在统一换制服,小兵们的军装也加了日军的标志,俨然半支日军。
这支军队从顶层到基层,算是彻彻底底的改头换面成了汉j,i,an。以前是半遮半掩——至少今信看在钱的份上,没有强迫过这支武装,只让他们专注于自己的“生意”,有钱大家分,周澜是个躲在暗处的,明面上的职责是维持地方治安,还没卖国卖到脸上。
现在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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