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五官明亮,嘴角很平。
谢白松开了我的脖子,我搭着谢白的肩膀站起来,抖了抖腿上的泥土,我平视沈斯宁,“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来做什么??”
沈斯宁扫了谢白一眼,又把视线集中在我脸上,他一开口说话像久违的老友一般,“有朋自远方来,不欢迎么?不如去茶馆喝一杯茶?”
谢白拉过我的手,他搜出帕子帮我擦干净手上的泥土,温声道:“去吧,有我看着店。”
沈斯宁的目光盯在谢白和我的手上,我同谢白亲近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也没解释什么。
沈斯宁随意选了一家茶馆与我叙旧,热茶上桌,我端起来喝足了一口,重复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们两个也算是无交集之人吧。”
沈斯宁将大檐帽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桌上,他的双手交叉在一起,轻笑道:“你那日出城后,我担心你将来有困难,所以派了人跟着你,我沈家确实欠了你一份情,你需要什么,尽管向我开口,”接着,他又低语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你。”
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偏头,看向茶馆里正绘声绘色讲故事的老先生,我漫不经心道:“没什么欠的,我自己做的选择,自己过,谈不上什么欠不欠,沈少将一如既往地是个“烂”好人,喝完茶,你还是回去吧,再也不要来我这儿,免得三爷顺藤摸瓜的查到我。”
沈斯宁从鼻音里发出一声嗯,“你的日子过得滋润,这么快就有了新欢,我以为你的情伤起码得几年才能恢复好。”
我喝完杯里的热茶后,咬着茶杯口,不顾形象的用嘴玩杯子。为了不让沈斯宁再瞎担心我,我不置可否道:“人的路是往前,不是滞留在后,更不是倒流逆行。”
“是了。”沈斯宁轻轻拿下我嘴里的杯子,他板着面容,态度严肃地说道:“哪有人像你这样咬杯子,当心磕坏了牙和舌头。”
我抢回杯子,提起茶壶倒水,顺便帮他斟满了茶。我把桌子上的瓜子花生横扫一通,未曾想沈斯宁也有闲心嗑瓜子,他一直与我闲聊着,后来他改用手剥壳儿,把瓜子仁都摆放在一处。
我瞧着那堆白花花又饱满的瓜子仁,眼热的紧,难得能欺负一下沈家人,我像饿狼一般,直接抓起沈斯宁剥的那堆瓜子仁,胡乱的往嘴里塞满。
我得意挑衅的咀嚼满口果仁,含糊不清道:“对不起,吃光了你辛苦剥的瓜子。”
“无妨,就是给你剥的。”沈斯宁脸上漾起的温柔笑,仿若涟漪一般,越荡越多,他稍微低头,持续耐心地剥着瓜子或花生。
我一愣,有点憋屈,他的笑意也真是莫名。
我决定宰他一笔,于是,我握拳轻咳,舔着脸道:“你不是说欠了我么?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去逛街、吃东西。”
沈斯宁将那颗瓜子仁摆在我面前,他毫不犹豫道:“好。”
就这样,我满大街的扫货,生活用品、零嘴吃食、衣裳裙子......有什么我买什么,专挑贵的买,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阔绰的买过东西。
从前跟着杜若笙,不想多花他的票子,晓得给他省钱,都没有痛快过。
花了沈斯宁一大把票子,他仍然面不改色,除了对上他的宝贝妹妹以外,他待旁人其实顶好,脾气也温和似水。
走在古朴的小镇上,沈斯宁的那身行头颇为引人瞩目,还有好几个俏姑娘瞅他呢,他只是目不斜视,哪儿也不乱看,偶尔侧头与我说说话。
我踩着地上的格子走路,随意问他,“你待属下也这么好吗?你跟他们笑吗?”
他稍微偏头,将那张正脸对着我,他没有笑,却让人觉得他在笑,他和煦的脸孔宛若春日里的柳叶,宛若仲夏里的银月,只叫人看了舒服。
“他们笑不起来。”
我好奇道:“为什么?”
沈斯宁摇摇头不语,他明明年少,却心事重重,透着一股惆怅的气息,许久,我才听见他轻飘飘地说,由民而治者也,单是我而已。
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我听得云里雾里,也没去仔细琢磨什么。
一路满载而归的回花店,沈斯宁提重物,我提轻物。
谢白见状,上前帮忙接过我手里的袋子,他低声责备道:“花人那么多钱,真是的,以后除了我,再不许花别人的钱。”
我吐舌道:“啰嗦,他是沈斯如的哥哥,自觉欠了我,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什么事儿。”
谢白戳了一下我的脑袋,“少贫。”
谢白对沈斯宁很客套,客套之中带着几分疏离,他们磕唠了几句,互相握手。
沈斯宁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请求道:“我...就回省城了,但是走前,能否去车里为我唱一首安眠歌帮催眠一下?路途遥远,早些睡可以养精神。”
谢白轻碰我的背,他撺掇道:“去吧,花了人家的钱,权当付了歌费。”
“是是是。”
我随着沈斯宁坐上一辆绿皮军车,我清嗓子开唱前,沈斯宁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别唱,“等一下,我们说说话吧,这样更容易睡着。”
他的要求真够婆婆妈妈的,我敷衍的答应道:“嗯,你说。”
沈斯宁看着窗外,低声问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你们都...让我很不理解?唐衡是这样,杜若笙是这样,二妹也是这样,还包括你。”
我深思片刻,不大确定的说道:“喜欢一个人,会喜欢看他,不管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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