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夜巴黎大门,而他身旁站的人是我上次撞过的伤疤男。
我的呼吸顿时窒息了几秒,胸腔里的心脏狂跳不已,一种恐惧从下到上仿佛要冲破我的头顶。
我屏声敛气地往后退,迅速躲进了夜巴黎内,冷不防地碰到了唐衡,他就在我的身后,只听他低沉沉道:“你叫...赵绮君?”
唐衡的声音不知怎地,令我头皮发麻,他的声音仿佛来自阴间的召唤,像个阴鬼在说话。
此刻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我急得满头大汗时,脑海里灵光一现,便回头陪笑道:“是啊,唐少爷,听说你和我们三爷关系蛮好的,我眼下可能有点麻烦,外头的仇家找上门,可否帮我一帮?”
我的话说完,就听吴独眼在外面嘶哑地怒吼道:“贱人!给老子滚出来!我数三下,你要是不出来,以后我让你的生不如死再加数倍!”
天空中发出砰砰砰的枪声,吴独眼是在刻意助长自己的威势,但这是上海滩,他没敢直接朝门内开枪。
听到枪.声,外面的人群里爆发出闹哄哄的尖叫声,一阵骚乱嘈杂,夜巴黎的客人各自跑得不见踪影。
我已然躲到了唐衡背后去,有人在夜巴黎门前闹事,惊动了郑姐,所有的安保人员倾巢而出。
我在门内偷看,两方的黑衣人隐隐剑跋扈张,外面的男人们互相对峙着。
吴独眼挑衅三爷的人,算他倒霉。他光顾着来抓我,许是没来得及调查调查夜巴黎的主人是谁。
吴独眼见此状,态度和缓了些,他表明不与夜巴黎作对,只是截个仇人替儿报仇。
周文是夜巴黎的保安头子,他听了吴独眼的话,耻笑一阵,不冷不热地问:“截谁?”
“一个叫小妹的女人,是你们歌舞厅的女郎,她杀了我儿子,畏罪潜逃了。”吴独眼的眼神忽然凌厉地瞟来,吓得我就是一缩。
大门内的莺莺燕燕挤在一起看热闹,但没人挤我,因为唐衡站在我身旁,他面无表情不言不语,也在看外头。
郑姐板起脸,严肃地命令女人们回后台,她们怕殃及自己,没有多嘴,三三两两地往走廊深处走。
我继续躲在门边偷看。
周文直接了然地说毫无此人。
吴独眼皱眉想发作,伤疤男立时靠在他耳旁说了一句小话,他才对周文冷冷道:“小妹,就是小百合,交出她,什么都好说,我来,不是和你们为敌的。”
周文神情一凝,他思虑片刻,冷笑道:“百合姐是咱们夜巴黎的女主人,你要和她为敌,不就是和我们为敌?要是交了人,我们这些手下可怎么跟三爷交代?”
吴独眼逐渐捏紧了拳头,他面容狰狞,咬牙切齿道:“那就别怪老子,砸了你们的歌舞厅!”
话毕,双方都掏出了黑黑的家伙,此时场面不得不僵着,虽说吴独眼人多,可在上海省城里他不占便宜,因此想杀又有所顾虑。
郑姐一扯我的衣服,她捂嘴惊讶道:“你...你哪里惹了个土匪来,要不是三爷的面子,周先生可不会保你。”
我心乱如麻地握着郑姐的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提心吊胆道:“郑姐,我孤苦无依,那个独眼龙是彭城的恶霸,错不在我,跟我没关系,是他们先欺辱我的。”
郑姐拍了几拍我的后背,她凝神,宽慰道:“没事,现在只有等三爷来了,要是发生什么,警察也会马上来,毕竟夜巴黎跟别处不同。”
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再瞧瞧外面的情况,似乎真的要打起来了。这时,唐衡竟然捏住我的手腕,强硬的将我一路拽了出去。郑姐不敢阻拦,只是在一旁干干地劝说。
我恼怒害怕地往唐衡身上瞎打,心乱如丝,语气着急道:“你做什么?!放手!放手!”
唐衡一言不发,他把我拉到了周文的阵营上,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周文目露诧异,语气担忧道:“唐少爷...这...。”
唐衡抬手,给了周文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吴独眼举起黑洞洞的手.枪对准我,我吓得往唐衡背后钻,这会儿,唐衡没再拉我出来。
后面的黑衣兄弟们全部举枪对准吴独眼,双方持续僵持时,唐衡挪了一步脚将我给露了出来,他指着我,对吴独眼道:“有种你就对她开枪,杜若笙的女人,怕是军阀也不敢随意动,不知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土匪,天不怕地不怕,明明是个老头,却像个初生牛犊不怕虎。”
吴独眼气得涨红了老脸,额头布满青筋,他的鹰钩鼻尤其发红,磨牙恼怒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唐衡露出阴冷地笑,神色间毫不畏惧,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唐家,唐衡。”
吴独眼和唐衡互相瞎扯起来,唐衡借着杜若笙的背景来贬低吴独眼,说话间不给吴独眼任何颜面,言语犀利刻薄,将其贬的一文不值,唐衡单单动嘴皮子气得吴独眼暴跳如雷。
吴独眼依然有所忌惮,只能在对面放狠话,非得逼夜巴黎交出我。他的大地主做惯了,气势一如既往地嚣张跋扈,却不看看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不多时,四面八方涌来一批身穿正规官服的军官和保安团。军官头戴硬壳大檐帽,统一橄榄色军服,体格魁梧健壮,携着长.枪,威风凛凛。
警察身着黑色警服,头戴黑帽,携着黑棍,虽不如军官,气态强了吴独眼两倍。
随着一辆黑大车缓缓停下,阿正下车开门,杜若笙稳稳当当的从车上踏下来,那双黑皮鞋在地上发出沉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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