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时缙说的是他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那方松花砚。
“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褚凝摸不着头脑的道,“你自己买的东西,你自己喜欢就行了。”
时缙顿了顿,道:“我只是凑个热闹而已,随便买了个东西。你要是喜欢的话,那个什么松花砚,你就拿回去玩儿吧!”
拿回去玩儿?!
褚凝震惊了:“凑个热闹,就花了近三十万……你这凑热闹的成本也太高了吧?!”
时缙没有回答,只是道:“那砚台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拿回去扔垃圾堆里,省得占地方。”
褚凝:“……”
所以说,她最不喜欢和土豪做朋友了!
动不动就在她面前显摆!
“你既然都不喜欢那方松花砚,为什么要把它买下来啊?!”褚凝喜欢古玩,自然不喜欢看到那些买下古玩却又不珍惜的人。
时缙不动如山:“你到底要不要?”
褚凝怒目而视。
时缙毫无所动。
半响之后,褚凝率先败下阵来。
面对这样把无理取闹表现成理直气壮的时缙,她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松花砚我要了。不过,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给你。”褚凝气鼓鼓的道,“要不,我先给你八万。剩下的二十万,我给你打个欠条,等有钱了再给你?”
幸亏她前几天把压箱底的名牌衣服打折卖了不少,又接了不少单子,手里刚好还有点存款。
不然的话,就是这八万块钱,她也是绝对拿不出来的!
时缙看了褚凝一眼:“我要你的钱干什么?那松花砚,就当是我送你的!”
“这可不行!”褚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又没什么交情,我怎么能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再说了,做古玩这一行的,送古玩也是有讲究的,不能随便乱收。你要是不要钱的话,那这松花砚我就不要了,你还是把它扔去垃圾桶吧!”
虽然很心疼这方松花砚的下场,但褚凝还是更坚持自己的原则。
时缙顿了顿,心里一片无奈。
“那行,就照你说的算。”时缙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褚凝问了时缙的银行帐号,用手机转了八万块给他,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纸和笔,唰唰两下就写了张欠条出来,顺手递给了时缙。
正在开车的时缙接过欠条,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就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褚凝无语的看着他:“你都不好看看,就不怕我随便乱写的吗?”
时缙看了她一眼:“你是这样的人吗?”
褚凝:“……”
好吧,这话还挺中听的。
褚凝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却还是义正言辞的道:“这跟我是什么人没关系,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有个心眼儿!不然的话,万一哪天你就被人给骗了怎么办?”
这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心宽,简直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完全就是个傻大个嘛!
时缙笑道:“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个傻丫头,难道她还真以为自己对谁都这么放心?
褚凝也只是顺便提醒一句,至于时缙到底要怎么做,那就不是她操心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将时缙扔在前头的礼盒拿下来,褚凝小心的把它收进了包里。
看着她的动作,时缙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这砚台,果然没有买错。
有了松花砚的事情,时缙和褚凝之间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两人似乎都已经忘了刚刚上车前发生的事情了。
“对了,孟师兄很怕见到他爷爷吗?”褚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奇的问道。
看孟东岳被王老爷子拉走时的表情,简直就是生无可恋啊!
时缙一听褚凝叫孟师兄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儿,偏偏他还没有立场说些什么,只能暗自生着闷气。
如今有了机会,时缙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在褚凝面前,抖抖孟东岳的底儿的。
“也没什么。”时缙貌似不经意的道,“孟东岳是孟家年轻一辈的长子,他爷爷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而且孟东岳在经商方面的确很有才能,是孟家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只不过孟东岳最不喜欢被人约束,在孟家的公司做事也向来都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他喜欢到处乱跑,收集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古玩之类的。孟爷爷经常抓不住他人,见到他就没好气儿,总是一通数落念叨。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孟东岳就更不喜欢回家了吧!”
褚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被人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到底有多么难受,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的了。
这么看来,她和孟东岳倒有些同病相怜。
褚凝不禁对孟东岳心生同情,对他的感观也好了不少。
时缙若是知道自己的抖料不但没能在褚凝面前抹黑孟东岳,反倒让褚凝对孟东岳更亲近了,也不知道得后悔成什么样子。
两人一路说着孟东岳和王老爷子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很快就到了汉州大学。
时缙本来想直接送褚凝进去的,褚凝却要求他在校门口就停了车。
虽然如今祝曼冬不在学校,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学校里就没有祝曼冬那样喜欢恶意中伤别人的人了。
不管怎么说,褚凝决定,自己以后在学校里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下了车,褚凝正要和时缙道别,时缙却突然探出头道:“你明天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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