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楠心下松了一口气,幸亏母亲不在,不然真是煎熬。她装作不经意间,多看了季连渠的父亲好几眼。
季连河。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鹿楠在除了在家里练习巫术以外,还向清骨问了不少关于季连世家的消息,季连渠这这一系是季连世家的嫡系,据说只有猎巫实力超绝,并且血统纯正的季连后代,才能成为嫡系。
他们很注重血统这一回事,据说只和季连氏的女子成亲,等等……近亲结婚所出生的孩子,不是智商有问题吗?
她同情地刮了季连渠一眼,这么高大俊挺的小伙子,莫不会是个傻子吧?
“你干嘛这样看我?”季连渠被她看得脊背一凉。
她的注意力被他唤了回来,又回到季连河的身上,看上去就是一普通和蔼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常年操持着手术刀,有些文弱的气质,还没有季连渠看上去有威胁。
她撇了撇嘴,靳恪真的是多虑了,这猎巫世家也没什么能耐。
季连河招呼着她,“进来吧。”
季连渠这个骗子,还说什么她到他家能胡吃海吃一顿,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准备饭,也是,现在并不是饭点。
季连河命下人准备了果盘与茶水,带他们来到了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这头季连渠还没坐稳,那头季连河就拿起桌旁的拐杖给他身上来了两下,“臭小子,背着父母在外面有了女人也不说,还偷偷带去做孕检!”
季连渠疼得嗷嗷直叫。
鹿楠看得砸了咂舌,打得好,这家伙出的馊主意,还害得她陪着演戏,该打。三叔也在一旁看笑话。
“臭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准备瞒到什么时候?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
季连河打累了,休息的途中,发现她呆坐着,这才意识到慢待了她,“快尝尝这些水果,都是新鲜的。”
接下来,鹿楠又不厌其烦地,把自己刚才回答三叔的话,又回答了一遍,很显然,自己的家境,是配不上季连渠的,季连河的神色有些怏怏。
鹿楠可管不了这些,无所谓,反正她出了这个们和他们怕是再无交集。
但季连河顾忌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话也不敢乱说:“嗯,谈婚论嫁的事我们以后再谈,毕竟你有了我们季连家的种,该有什么礼数都会到位的。”
鹿楠面上笑着,心里翻了个天大的白眼,这尴尬的家长见面会,何时才能告一个段落啊。
季连河需要了解的都差不多了,余光瞥到桌上的茶,“对了,这茶是我们家自己种的,有凝神的功效,你有身孕,气火会有些浮躁,喝点这个很好的。”
她看了一眼,是泛着淡红色的茶水,下方沉淀着几颗绿叶,着实没什么卖相,但人家长辈的一番好心,不太好辜负,她只能强迫自己喝下一口。
只是没想到这茶和外表看上去的一样让人难以下咽,她就咽了一点点—
“呕……”转身就往厕所跑去,把早晨的早饭都给吐了出来。
老实说这茶没什么味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发应呢?吐得她脚底发软。季连渠也追了出来,拍着她的背:“装得挺像的。”
她苦笑,这哪里是装的。
二人再回来的时候,季连河显然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处理,回了书房,三叔倒是个好事的闲人,主动围了过来,看着她煞白的脸,主动安抚道:
“楠楠啊,叔我当妇产医生也好多年了,你这就是普通的孕吐,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里负担,没事的。”
她忽然灵光一闪,刚才季连渠说这三叔是什么职位来着?妇产科主任,权位应该不小吧,或许他能知道些什么内情?
想了一会儿,她面露为难,“三叔,其实,我和连渠准备把孩子打掉。”
“这怎么行?”三叔忙地质问。
季连渠瞬间明白了鹿楠所想,也在一旁应和着,“三叔,这回您一定要帮我,楠楠她身体不太好,半年前生了场大病,现在不便要孩子,都怪我做了混账事,您接了这台手术如何?”
三叔一脸的失望,“身体不好?这……确实不能要孩子,不然孩子生出来也会体弱多病的,几个月了?”
“三个月。”
三叔的瞳孔里焕发出一抹光彩,转瞬即逝,点了点头,“这手术我来帮你们做吧,你父亲的思想工作,我也会帮你做的。”
季连渠以为这是三叔对自己的照顾,并未多想,但鹿楠却觉得奇怪,看季连河的重视程度,这可是传宗接代的大事,这三叔答应得也太容易了吧。
她说:“三个月的孩子一般都成型了,医院一般怎么处理啊?”
季连河眼神有些闪躲,“医用处理,或者火化,你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的。”
她继续道:“我母亲有些迷信,说是一定要我带回家,把孩子入土为安的好,三叔,能安排一下吗?”
谁料三叔二话不说地就拒绝了:
“不行!”
☆、信任离心
三叔这声斩钉截铁的“不行”,震得季连渠猛然愣住,面色不由自主地黑了黑。
纵然他内心想要包庇至亲,但他们一而再再而□□常的举动,一直在挑衅着他的底线。
鹿楠又何尝没有嗅出异样?
“为什么不行?医院留我的孩子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三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是的,每个医院有每个医院各自的规定,像这样引产的胎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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