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划过确实很疼,近些日子都弄得她一穿衣服就呲牙咧嘴。
只不过,她们这么一帮,她就还是得当着她们的面把中衣裙脱了,底下还好还有中裤,上面脱干净了换抹胸,雪梨的脸一下就红了!
这一红就红了一路,她自己也知道,脸上明显烫着呢。到了紫宸殿的时候就尴尬了,万一皇帝看出来了问她,她怎么说啊……
好在她们并没有再带她去见皇帝,一宦官出来交待了两句,她们就带着她往西边的侧殿去了,笑对她说:“陛下说时候不早了,让姑娘今晚先睡侧殿。姑娘先歇着,我们去给你叫点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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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的大门紧阖着,里面通明的灯火也掩不住那份凛然的肃杀。
汪万植很有些慌神。
这个时辰他原是准备睡了,刚才御膳房里的事儿他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他是个注意养生的人,自认想得明白:坐到了这个位子上差不多可以作威作福了,但总得活着才能作威作福。所以活得非常“小心”,早上含参片提气、晚上吃莲子静神。
那莲子是不去芯儿的,他也不怕苦,煮得烂熟之后嚼嚼就往下咽。刚才御前的宦官过去传话的时候他就正嚼莲子呢,听说是陛下传他,差点被那苦芯儿呛了,咳出来之后问那小宦官什么事。
那小宦官得了陈冀江的叮嘱,只说不知道,反正汪万植也不能不来。
就这样他也还把先把碗里余下的三个莲子一口气吃了,连带着把汤都灌下去才跟着出来。小宦官心里直笑他:您养生没错,可您也得有命活着啊。
进了紫宸殿一瞧,汪万植嗅出点不对头来。想了想近来好像又没做错什么,呈过来的东西没听说有什么不好,就又静了静神,一直进了内殿。
见礼时一个头磕下去,跪了一刻都没起来。
皇帝不说话,执笔继续练着字;旁边的陈冀江也不说话,垂眸盯着鞋尖好像看不见汪万植。
这么一来汪万植就慌了,可又不敢问。
少顷,皇帝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又接着写字,倒是陈冀江说话了:“有几句话要问你。”
这不咸不淡的口气让汪万植有点蹿火,但在皇帝面前决计不能发作,他连忙应道:“您问、您问。”
陈冀江慢悠悠道:“这些天陛下赏下去的各样点心、菜肴,说御前上下都有的,你给尚食局刚调来的人没有啊?”
汪万植一愣,不知道哪儿让陈冀江察觉他排挤那几个宫女了。
转念一想又心说陈冀江你可以啊,甭管怎么知道的,几个宫女的事你敢告到陛下跟前?你真当自己是块料?
这厢一磕头:“给了,自然给了。陛下圣恩浩荡,下面的人都感激着呢。”
皇帝仍未有话,陈冀江稍一挑眉,还是那个口吻:“那陛下点名让那几个宫女做的菜,都是她们做的吗?”
当然不是。三个小的让他压住了,七个大的也都找了由头有日子没进膳间了。被问到这儿,汪万植有了点心虚,但仍反应得很快:“自是、自是!”
陈冀江扫了眼皇帝的神色,示意候在一旁的宦官上前。
那宦官捧着一托盘,里面放着簪钗首饰铜钱碎银,他在汪万植面前一躬身,陈冀江又道:“这是哪来的?”
汪万植这回慌彻底了!
这是从雪梨她们房里搜过出来的东西。其实也没多少,三个人总共才十几支簪子、五六个项坠,大多还都是银的铜的,也就一支金钗做得精巧,上面的花是玉片做的,一小簇,好像是梨花。
但眼下这些东西落到陈冀江手里,这是、这是找人搜他的住处了?!
陈冀江稍上前了半步,皮笑肉不笑地凝视着他:“汪大人,您就认了吧,是不是欺负那几个宫女来着?尤其是那三个十二三岁的?”
“没、没有……”汪万植矢口否认,骤闻皇帝冷声一笑。
谢昭搁下笔淡看向他,克制不住心底如火的愤怒,字字都是切齿而出:“朕半个多月没见雪梨,她人就瘦了一圈,你还敢说没有?”
“雪梨”两个字从皇帝口中一出来,汪万植顿时吓哑了:那几个小丫头竟能直接找陛下撑腰?陈冀江混得这么气势了?是自己瞎了眼了!
皇帝目光凌然:“欺君的罪名给你,不冤吧?”
汪万植浑身一阵森寒,身子一歪跪都跪不住了,连忙叩首:“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谢昭静默着,由着他磕。二十几个磕下去,地上都沾了血了,陈冀江在旁边一喝:“你再脏了紫宸殿的地!”
汪万植头皮一麻,动也不敢动了,额头触在地面上,安静得好像已入了定。
“朕也不白费你在御膳房辛苦这么多年。”皇帝淡扫着他,微有一笑,“满面红光的,可见吃得不错。”
汪万植哪还敢应话。
皇帝徐徐地舒缓出一口气来,眼底杀意一转而过:“前几天御令卫来禀了一声,说云鬓松令长成了,得找个活物开开牙,你去吧。”
皇帝这话听得陈冀江都出了一后背冷汗!
云鬓松令是御令卫养的一对狮子,取了个四字词牌拆开,母的叫云鬓,公的叫松令。
刚静了一会儿的汪万植立刻又磕头如蒜捣了,周身都冒着虚汗,连声音都劈了:“陛下、陛下饶命……雪梨、雪梨她是……”他一扫那还呈在他旁边的托盘,信口编说,“她手脚不干净臣才治了治她,您看那簪子……”
汪万植觉得她那簪子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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