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着了,“姑母对他的身份有顾忌,我也能谅解,但并没必要咬着不放。”
刘琦最初肯信任顾修元,便是因着云浓的缘故,可他并不知道,景宁跟顾修元不和,也是因着云浓的缘故。
景宁看着他这诚恳的模样,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片刻后苦笑了声:“皇上心中既然已有定论,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对顾修元的芥蒂由来已久,早年是因着云浓待他太过亲近,如今则是因着他那不明的身份来历。
并非是旁人三言两语,便能让她改了心思的。
刘琦见她这般固执,也没了办法,只得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
景宁想了想,而后又道:“顾修元的事暂且不提,您先前所说的大婚之事,我倒是可以帮着参详一二。”
虽说在顾修元的事情上景宁难以认同刘琦,可刘琦到底是她的晚辈,待她的态度也算敬重,这么点事情她还是能帮则帮的。
刘琦心中一喜,随即道:“多谢姑母。”
景宁无奈地笑了笑,送走了刘琦,又在这长乐宫中四下看了一圈,便准备离宫去了。
但说来也巧,她从内宫出来时,竟恰巧遇着顾修元。
两人俱是一怔,随后顾修元客气地问候了声,景宁则仍旧是先前的态度,没什么好脸色,冷哼了声。
顾修元刚见了刘琦回来,已经得知了他与景宁在长乐宫中的交谈。
刘琦方才还专程问他:“你究竟是在何处得罪了姑母?她这个人往日里还是好说话的,但在你的事情上,却是固执得很,连朕的话都没什么用处。”
顾修元并没解释,只摇头笑了声,推说自己也不大清楚。
他如今并没把景宁放在眼中,自然也就不在乎她的态度,见面之后客套地问候一声也就够了,便准备离开。
但出乎意料的,景宁竟然叫住了他。
顾修元颇为惊讶地回过头来,疑惑道:“大长公主有何事见教?”
“你随我来。”景宁冷冷地甩了这么一句,便上了马车。
顾修元不明所以,若是换了旁人在他面前这般故弄玄虚,他压根是懒得理会的,可思及景宁与云浓的关系,又改了主意。
他短暂地犹豫了一瞬,上了景宁的马车。
他才刚一上车,景宁便劈头盖脸的问道:“你为何要向皇上推举我来帮着料理选后事宜?”
顾修元端端正正地坐定了,答道:“因为你适合。”
他并没多做解释,这其中的道理,景宁应该明白才对。她虽不怎么插手朝政,但却并不是个蠢人,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倒是信得过我。”景宁冷笑了声。
顾修元虽与景宁素有嫌隙,但也正因为此,才会很清楚她的性情。她性情不大好,但心却不坏,若是真应承了什么事情,便一定会尽力做到,不会耍什么心计。
“你是皇上的长辈,又与那些个世家之间并无利益牵扯,自然不会害他。”顾修元冷静地分析着,随后又道,“大长公主若是还有什么事,就一并说了吧,不用再兜圈子了。”
他能看出来景宁心中还藏着事,毕竟若只是为了问这么一句,大可以在内宫门口便问了,没必要再让他上车来。
景宁最厌烦顾修元这对什么都了若指掌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眉,直截了当地问道:“今晨我去见了云浓,你们要成亲?”
方才那问题顾修元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可如今,却是被景宁问得一愣。
他并没料到云浓会主动向旁人去提这亲事,尤其还是景宁。
就如今而言,景宁算是云浓唯一的“长辈”,她肯将这婚事告诉景宁,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相当于是最大的认可了。
等到回过神来,顾修元便下意识地露出些笑意来。
并非是那种惯常的客套笑意,真心得很。笑意入了眼,衬得他原本俊逸的外表愈发地惹眼。
就算景宁再怎么看不过眼,都不得不承认顾修元的出众——无论是在相貌还是能力上,云浓会一门心思地往他这个坑里跳,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是啊,我要与她成亲了。”顾修元笑了声,语气称得上是温和。
景宁从没听过顾修元那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只觉着背后有些泛凉,愈发地警惕起来,沉默片刻后又问道:“我刚才听皇上说,你有辞官归隐之心,便是因为这件事吗?”
顾修元抬眼看着景宁,两人不躲不避的对视着,谁也不相让,他平静地答道:“我若真说是,只怕你也不肯信吧?”
景宁挑了挑眉,未置可否。
“即使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说的?”顾修元语意不善,但态度竟还算好,只是看起来有些无奈。
其实若认真论起来,顾修元的性情并不算好,只不过碍于眼前的人是景宁,所以都有收敛。
云浓与景宁相识二十年,亲如姊妹,他如今既是想娶人家的妹子,少不得要耐着脾性,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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