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后头,厨房里小葱用完了,故而没法给大人撒上些……怎么,大人不爱吃葱花吗?”
宋立言微微不爽地眯眼,觉得面前这位掌柜的真的狡猾得跟狐狸似的,找的理由天衣无缝,配上她这无辜的眼神,当真让人无话可说。
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掌柜的,绝对有问题。
垂下眼眸,宋立言放松了姿态,伸手作请:“掌柜的想必也没用膳,不妨坐下。”
“这就免了吧?奴家一介平民,哪里敢同大人……”
“坐下。”
“好的。”
规规矩矩地坐在这人对面,楼似玉认命地吐了口气,而后继续朝他假笑。
“听小二说,这掌灯客栈开了很多年了,可看掌柜的岁数不大。”宋立言慢条斯理地开口,“是什么时候开的客栈?”
又是这个问题,楼似玉勾唇,照样回答他:“这客栈是我祖辈开的,世世代代传下来,如今正好传到我手里罢了。”
“这么说来,楼掌柜一直在浮玉县。”他看向她,“那对这里的前几任县令可有了解?”
“您这话可就问对人了。”楼似玉拍了拍手,“这里的历代县令,奴家都打过交道。”
“哦?”
“往前些年头,周大人坐镇浮玉县,咱们这儿那叫一个风调雨顺,商税少,商贸分外繁荣,掌灯客栈一年能挣不少钱呢。但从一年前开始,赵大人来接任,衙门的人前一天还在我客栈里给他办洗尘宴,结果第二天,他就死在了自个儿的官邸里。”
宋立言皱眉:“死因呢?”
“这奴家哪里知道呀?”楼似玉不客气地拧了个鸡腿下来,“只是自此以后,咱们县就跟中了邪似的,命案频出,后头来继任的县令也都没活过两个月。有人说是衙门修葺,更换了门口的石敢当,坏了风水。”
“第二任县令,也来过这客栈?”
“是啊,咱们掌灯客栈是离县衙最近的一家客栈了,但凡新官上任,接风洗尘大多都在咱们这儿,就连您的洗尘宴,前些日子霍大人也来定下了,就在明日。”
斯斯文文地啃掉一个鸡腿,楼似玉脸上的笑容都更真诚了些:“大人要是还有什么膳食偏好,记得提前告诉奴家一声啊。”
她神态分明在戒备他,嘴倒是下得快,仿佛这烤鸡是什么天下难得的美味,吃得满手是油。
宋立言有点嫌弃,顺口便道:“本官不爱吃鸡肉。”
楼似玉一顿,神色分外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桌上盛烧鸡的盘子揽过来,小声嘀咕:“真难伺候。”
“楼掌柜。”气地提醒她,“本官耳力一向不俗。”
“……”楼似玉立马反手轻抽自个儿一巴掌,弯眼:“大人别见怪,奴家这嘴有时候就是管不住,会自个儿冒些不敬之语,奴家回去一定好生管教。”
说完,端起烧鸡就往外撤。
“大人?”宋洵皱眉询问,宋立言却是摇头。
不是个善茬,没那么好对付。
楼似玉抱着盘子边吃边下楼,大堂里空荡荡的,只般春坐在桌边发呆,见她来,她飞也似地跑到她跟前。
“掌柜的,按照霍大人的意思,普通房客都退房了,只有些熟客,也是留在房间里不出来的。”
“知道了。”楼似玉塞给般春一块鸡肉,问她,“明儿的洗尘宴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就是林厨娘突然不见了。”般春道,“昨儿早晨我还看见她在洗菜呢,结果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到现在也没看见人。”
“她啊,回家省亲去了。”楼似玉满不在乎地摆手,“你去帮着钱厨子些就是。”
省亲?般春下意识地摇头:“不可能啊,她菜洗一半都还放在水井旁边,房间里的衣物也没少,哪会突然……”
“小丫头,话怎么这么多。”楼似玉捻了鸡翅膀就塞她嘴里,眯着眼睛道,“客栈里掌柜的最大,掌柜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多问,明白吗?”
“可是……”
“没有可是。”楼似玉瞪她,“再多嘴扣你月钱。”
般春两眼无辜地看着她,伸手捏住了自己的嘴。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楼上,楼似玉将般春拉去角落,低声道:“咱们客栈里现在有贵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拎着些,别被人轻易套了话,明白吗?”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般春挺着腰杆就应下了,她这么机灵的小丫头,能被谁诓了去?
然而,两个时辰之后,般春傻愣愣地杵在了宋立言面前。
宋立言似是沐浴过了,换了一身玄锦常服,闲散地往后院里一站,回眸问她:“你们家掌柜的,平时都爱做些什么?”
七月的风有些燥热,可从他的方向吹过来,却带了些干净的清香。般春脸上微红,下意识地后退小半步,搓着袖口道:“我们掌柜的……是个好人,平时除了监工、买食材、招呼客人之外,就没别的事做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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