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听,他忽然拉住她的衣角,虚弱的说:“姑姑,我也要听。”
杨思惠再也不敢去刺激他,只得打开免提键,说道:“阿四。”那边便传来男人严峻的嗓音:“夫人,我已经找到白小姐的下落了,她上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被高速公路的监控拍到,那辆车车主也被我们查到,是泞安大队的一名交警。”
“他叫傅瑾渝。”
r46【被迫】
窗外的天色暗沉得发紫,如同晕染不开的一桶颜料,只从两边楼隙里露出一束澄黄的光线,身后的墙壁上倒映着高大松树的阴翳,随着傍晚的风簌簌地晃动,却显得屋内静谧极了。
白络络坐在沙发里,冷风敲打着玻璃轻微地颤动,立时从毛孔里泛出一阵入髓的寒意,她像是很怕冷,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她转头看向阳台外,周围又静得可怕,心里一点惶惶的预知让她变得更为战栗。
她本来就坐立不安,忽然听得门外开锁的声音,以为是傅瑾渝回来了,她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不禁欣喜地站起来,笑道:“你回来了。”门慢慢地被人打开,就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外,手里捏着一把锡纸制成的钥匙,他将锡纸条放进工具箱里,抬头见到客厅有人,便惊怔道:“咦?这明明有人啊。”话音刚落,又见旁边走出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径直将一沓钱给了他。
白络络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仿佛无形中有一股压力正朝她逼过来,让人猝不及防,她心砰砰直跳,后背升腾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气,如噩梦一样让她害怕,她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不过一会,门外窸窸窣窣地传来脚步声,那门被人开得更大了些,她的身体不经意间抖了抖,更觉得彻骨的冷。
寒风在耳畔呼呼地吹,好似困兽在呜咽,楼栋门外停了一辆黑色汽车,白络络被人掳到楼下,看见她走下来,车旁的保镖立即将车门打开,她被人推进后车座里,抬头见杨思惠对她微微地笑,只是眉眼间没有丝毫温度,惟有一种凌厉。
“白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心口似乎被人塞满了木炭,火烧火燎地焚着,连同五脏六腑都在烈火里煎熬,她坐如针毡,脸色异样的惨白,单薄的背脊却在不知不觉间挺得笔直,指甲也深深嵌进掌心里,像挣扎一样低低哀求:“阿姨,你能不能放了我?”
杨思惠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一笑,直截了当的说:“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让人收集了你的资料,你母亲在你高中时去世,父亲至今下落不明,只有一个奶奶还在乡下住,白小姐,我说的对吧。”
白络络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一双杏眸冷得如凝冰的湖般,连说话也在打颤:“你什么意思!?”
杨思惠嘴角往上一勾,眼里透出冷漠至极的颜色:“跟清珏好好的在一起,如果你以后还有离开他的念头,那遭罪的只会是你的亲人。”她又顿了一顿,冷笑道:“清珏舍不得逼你,我可不一样,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你尽管可以试一试。”
她的一句一句,让她犹如被冰冷无情的潮水淹没,全身再没有一丝气力,原来她竟是这样的天真可笑,不过半天的时间,她就被轻而易举抓了回去,而她亦没有权势,更没有能力去对抗,一旦被人握住了把柄,那等待她的也只能是万劫不复的命运。
白络络缓慢地低下了头,身上仍然止不住地颤栗,杨思惠的神色反倒平静下来,也不愿意将人逼得太紧,便温言说:“清珏的身体情况不太好,你要让他高兴起来,等过年的时候,我就派人去将你奶奶接过来,一起吃顿饭。”就见她倏地抬起头,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眼里燃起一点光,如同炭火中的一丝余烬,焚焚而焦灼,似乎是不可置信:“真的?!”
杨思惠笑道:“恩,我会让你的奶奶过得很好,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前提是你不能再离开清珏,也不能再伤害他。”
她又默默地不说话,无法控制地自心底涌上一阵无力感,她明明知道,到底再容不得她去抵抗,也容不得她去挣脱,有一种痛彻心扉的苍凉逐渐遍布全身,像是在做梦,她嘴角微微地抖瑟,过了许久,才怔仲又疲乏地从齿唇间挤出一个字:“好。”
杨思惠这才对司机吩咐道:“开车。”
天色晦暗而压抑,医院三楼的走廊里分外安静,有枯萎的藤蔓在一侧的旧楼墙面缠缠绕绕,寒风从窗外袭来,她紧了紧外套上的领子,连衣服也有他沉木似沁人的香气。杨思惠领她到病房里,四处都被收拾的很整洁,病床边已经有人守在那里,听到脚步声,那人站起来看向她,他穿的是笔挺的黑色西服,目光清冷如月,苍老清俊的眉眼依稀非常熟稔,正是宋博海。
擦肩而过的刹那,他低沉的说道:“白小姐,没有下次了。”她心中一紧,只是一步步走到床边去,宋清珏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盖了一层绵厚的白被子,竟是安静地睡着了,他额头缠着绷带,乌黑的发丝下一张清隽苍白的面孔,睫毛极纤长,凝着绚丽透明的微光,嘴唇也紧紧地抿着,她将他折磨成这个样子,心里的痛楚排山倒海一样扑来,竟也这么的难受。
杨思惠看见宋博海,脸上不免露出惊讶的神情:“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他却微微一笑:“公司的业务处理完了,所以提早了些。”他看了一眼白络络,又说:“既然她来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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