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顾你的!”
妧姐儿听完,脸上微懵,眸中也泛上了疑惑之色。手也不跟江妩使劲了,耷拉着,任由江妩牢牢抓着。
良久,才说一句,“你莫要开这种顽笑话。”
“我怎会不分场合胡乱开顽笑,二姐姐你先坐下,心平气和地听我把这事与你说来。”
江妩便将妧姐儿往床边轻拉了拉,妧姐儿就顺势到了床沿上。
妧姐儿正色道,“你说的这事,我且不知,你又是如何得知?”
“那日我同二姐姐一同午歇,刚回了西厢房,娘亲便来探我。”
江妩认真地看着妧姐儿说到。
“娘亲本不愿直接告诉你,她的安排,担心你会因着娘亲的原因,跟娘亲对着干,将这场亲事搞黄。”
妧姐儿冷哼一声,“还真是知女莫若母啊。”
“她就这样拖着,也不来与我说,反倒是去与你说对我婚事的安排!哪有这样的。”
妧姐儿对春日宴的气消了大半,但今个儿又开始怨卫氏不来对自己说明。
江妩心中也大感奇怪,明明娘亲只要来跟妧姐儿解释一句,说不定两人早就冰释前嫌了。
“她还说了甚?你皆如实说来罢。她平日里只顾着吃斋念佛了,哪儿会有闲情操这等闲心,说出来,我可是不信的。”
江妩暗暗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知母莫若女啊,你们两真真是一对知己知彼的好对手啊。
“你若是不老实说来,那我也没有听你说对象是谁的必要了。我的婚事,不是非得要听她的。既如今无人知晓这桩婚事的存在,那祖母自会为我做主。”
妧姐儿见江妩刚想张口,又接着道。
“若你不听,强行告知我,那便是极好的了,知了是哪户人家,我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砸这桩婚事。”
妧姐儿嘴边挂着得逞的笑意,给了江妩一张'你奈我何'的要挟笑脸。
江妩此时大感无奈。
“娘亲说,她为二姐姐定下婚事,是她身为人母的责任,她能早日解决了二姐姐的婚事,也能早些放下包袱。”
妧姐儿嘴边的笑意还未收尽,就僵在了嘴边。
“果然还是为了她自己。我说她怎么会有心情操这份心。我倒是没有说错她的。”妧姐儿又说了一句,“好了,这事你就别管了。她倒是不怕你年纪小嘴巴不紧四处说。”
“二姐姐,娘亲岂是你说的这般,她对我们也是有心的。”
“她这算是什么心!她跟你说了这般清楚,表现的这般清晰,你还是看不透吗?我们只是她的责任,她的包袱!我劝你还是对她莫要期望过高,免得失望。”
妧姐儿忽的拔高了声音,似是用心中的不满将声音垒高,以此宣泄出来。
江妩紧紧握住妧姐儿的手指,明白妧姐儿的意思。
妧姐儿便是如此,她是爱卫氏的,在卫氏的子女中,她可谓是最爱卫氏的。
爱之深则恨之切,她对卫氏的期望越高,卫氏不能给予相应的回应,她就成了现在这般。
人人以为妧姐儿与卫氏作对,是因为两人不合。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正因为妧姐儿希望卫氏能像寻常母亲一样,给予她温柔,慈爱;但卫氏没有,卫氏收起了她的温柔,时时以清冷待人。
所以妧姐儿失望!所以妧姐儿才与卫氏针锋相对!
对于定婚的人家,妧姐儿是一句话都没问。句句绕着卫氏,字字怨着卫氏,两人似是被打乱的线团,越急着理清,越乱。
江妩见了妧姐儿这般,便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不站在对方的位置考虑,强行解开未尝是件好事。
妧姐儿把江妩抱出了正房。一大抱着一小正在甬道上缓缓走着,门外就急急跑过府医的身影。
妧姐儿见此,便吩咐红绛跟着去打听出了何事。
等妧姐儿将江妩放在西厢房的罗汉床上,刚想离去,红绛便急急地进了门。
“姑娘,说是定国公夫人前脚刚进了大太太处,就昏了过去。”
妧姐儿与江妩听完后都望了对方一眼,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惊色。
☆、我又怕甚
“定国公夫人这是体子虚,思虑过重,心力交瘁所致。”
江大奶奶秦氏看着眼前端着素瓷小碗喝药,且瘦了一圈,双眼微陷的大秦氏,心里却反复想着方才府医说的话。
“姐姐怎的不好好顾着身体?姐夫也不好好管管。这定国公怎的会忙成这样,主个中馈都能把你累倒,这顾氏怎能这般折腾人!”
大秦氏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听见江大奶奶提及定国公,心中一酸,便捂着心口伏低了身子。
又听见江大奶奶提及陈老太太顾氏,就想起陈老太太那张得逞的嘴脸来,心头又气到发疼,身子都跟着颤栗起来。
江大奶奶见大秦氏情况有异,遂惊叫出声:“姐姐!你是怎的了?!莫要吓我!”
大秦氏缓了一刻钟才恢复过来。
“我无事了,你莫要紧张。”
江大奶奶见此,便轻手轻脚地把大秦氏扶到了罗汉床旁,拿过一个宝蓝色绫锻大迎枕让大秦氏靠着坐下。
见大秦氏少有地虚弱,心中倒是起了怜惜。
又派了玉姑姑端了杯蜜水来。
“姐姐这是怎的回事?”江大奶奶递了蜜水过去。
大秦氏接过啜了一口,甜意漫进口舌,同时将嘴里和心里的苦味都冲淡了些。
这才缓缓开口,“你姐夫要纳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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