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应该没有不擅长的吧,付师兄很厉害的,除了不怎么喜欢舞刀弄枪外,其他都聪慧过人,太傅们都说,他是竹岫书院这一代最优秀的学生,能代表整个宫学的境界。”
东夷山君手一顿,扬了扬眉:“如此说来,我还真希望他能往这青州城走一趟,让我见识见识。”
闻人隽心一噔,这下没吭声了,付师兄还是不要被这“烧牌狂魔”盯上才好,太可怕变态了。
对面的东夷山君打了个喷嚏,闻人隽于是把头埋得更低了,规规矩矩地像一只小鹿。
夜深人静的时候,东夷山君又将闻人隽一把卷上了床,大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闻人隽已经强迫自己习以为常,不会再像第一次一样慌乱无措了。
东夷山君说他曾经养过一只小猴子,瘦瘦小小,软软绵绵的,搂在怀里的感觉也和闻人隽一样,所以他喜欢抱着她睡觉,踏实安心,跟抱只猴儿似的。
这实在算不得多好的夸赞……闻人隽内心一阵默默淌泪,转头却又想,做个活蹦乱跳的猴子总比做个凄惨薄命的美人好,人在虎穴中,不得不低头,猴儿就猴儿呗,总之没受到啥实际的伤害就好,等到山中没老虎了,那猴子还能称霸王呢。
多亏这样持久以来的自我宽慰,闻人隽的日子才没那么难捱。
除了今夜。
今夜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盯着窗棂里投进的月光,有些失神茫然,怎么也睡不着。
以往她脑袋里想的要么是圣贤诗篇,要么是棋局战略,今夜脑袋里却全是那袭清俊云衫,雾里朦朦胧胧的脸,他看着她,向她越走越近,越来越清晰……
打住,不能再想了,人不能给自己虚无缥缈的希望,一旦给了而又没有,那才叫真正的绝望。
身陷虎穴已是不幸,再添绝望更是要命,还不如继续琢磨那大老虎的棋路,早日破了才是正解。
就在闻人隽打消一切不切实际的念头后,某一天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清晨,一道清俊身影踏入了岩洞。
此时距赎人期限已剩余不多,洞里已经烧掉了八块宫学玉牌,在看清这第九个来的人时,满牢贵女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春山落花,风掠衣袂,景随人而至。
仿佛听见闻人隽的心声,又或是看死她琢磨不出那棋路了,老天爷也难得仁慈一回,挥挥手,带来了她隔雾相望的那个人。
付远之。
比闻人隽更欣喜的当属东夷山君,他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难得地没有刻薄冷眼,而是夸了一句:“好模样,好气度,总算把你盼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蓄谋已久,情之所系,意欲何为呢,牢里的闻人隽不易察觉地红了红脸,抬首却对上了付远之遥遥望来的目光。
这回不是雾中,不是梦里,而是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
“比什么?”
东夷山君像头看到猎物的猛虎,两眼放光,已经迫不及待了。
付远之显然听闻过他赎人的规矩,瞥了眼他身后准备齐全的“家伙”,再熟稔不过地一笑:“比算术。”
“算术?”东夷山君头一回在听到科目后愣住了。
他准备的十八般文武才艺中,独独不包括算术,天可怜见,这是他最无兴趣的一门了。
“怎么比?”
“万物归一,算法包罗万象,却都离不开最基础的珠算,以简入手,一叶窥秋,东夷君以为如何?”
付远之笑意淡淡,站在那跟幅画似的,东夷山君盯着他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才垂下眼睫,笑得很无奈:“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他一声吼道:“胖鹤,瘦龙,去给我找两个算盘来!”
☆、第五章:姐妹只能带走一个
东夷山君设想过无数次与付远之切磋的画面,却没有一种是如今这样的,一来就同他竞争“账房先生”,比个什么鬼珠算。
两个算盘依次摆开,左边站着气定神闲的一幅画,右边站着生无可恋的一把大胡子。
满牢的贵女们倒是很兴奋,因为这回,她们也要参与进来了。
比试规则很简单,正如付远之所言,不要用上任何高深莫测的奥妙学问,只要做最基础的珠算计数就好了。
牢里剩下的八个女公子,每人各出五个数字,共计四十个数,同时列给东夷山君与付远之看,两人即刻拨珠开算,谁先算出来,便一敲铜锣,报出答案。
当下说比就比,纸笔被送进了牢房,比试的两人远远站开,让牢里的女公子们依次悄悄报数,由一人记在纸上。
闻人隽本是接过了纸笔,再自然不过地要来登记,闻人姝却站到了她身边,低头含羞:“我来吧,我……想为付师兄做点事。”
闻人隽一愣,笑了笑,起身将位置让给了闻人姝。
笔尖蘸墨,一张张写下不同的数字,大部分女公子都是成百上千地小声报出,轮到闻人隽时,却凑到闻人姝面前,低低说出第一个数字:“七十六万六千五百三十九,劳烦四姐记下。”
闻人姝笔尖一颤,抬头眼中写满了疑问:“这么大的数……万一付师兄?”
闻人隽继续凑近,声音压得更小:“四姐放心写便是,我这就是在帮世兄。”
闻人姝抿了抿唇,依旧将信将疑,却在闻人隽的目光下,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写了上去。
而闻人隽后面报的几个数也可想而知,清一色的夸张惊人,一个比一个更大,一个比一个更复杂,不仅如此,她还拉上了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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