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姑娘,乃臣妻室眉夫人的独女,若是她远嫁扶桑,其母悲痛难以想象,骨肉连心,还请陛下顾念这份舐犊之情,三思而定。”
闻人靖素来在朝堂低调行事,多年来很少“露头”,这样站出来极力争取还是头一回,闻人隽长睫微颤,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身侧跪下的父亲,悄然湿濡了眼眶。
杭如雪扬起头,也趁热打铁道:“若那扶桑执意孤行,以此为由挑衅兴乱,臣愿领兵……”
“够了,都别说了!”梁帝忽然一声喝道,他呼吸紊乱,显然也是处于两难之间,伸手按了按额角,似乎头痛难耐,望着文武百官道:“此事非同小可,关乎两国邦交,你们一个个都只站在私人角度上,却未从大局考虑过,朕要怎样给扶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说说?你们来告诉朕,朕该怎么做?”
厉声质问中,满殿噤若寒蝉,无人敢应,杭如雪在地上跪挪了两步,还想要再开口时,一道白衣却已离席而出,跪在了大殿中央。
“陛下息怒,草民斗胆,有个法子,不知可否一行?”
抬首间,那人面庞俊逸,英气勃发,一双眸更是在灯光的映照下,明亮生辉,似蕴满了漫天星河般。
梁帝一怔,有些意外道:“是你……朕亲封的那位义勇侠,骆秋迟。”
他缓慢而又准确地念出了那个名字,可见脑中印象之深,骆秋迟颔首道:“正是草民。”
梁帝注视着他,不知怎么心中莫名看见一丝亮光般,有些按捺不住激动,高声道:“说吧,你有何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阿隽被掳
☆、第八十二章:阿隽被掳
驿馆,风过庭院,屋檐上风铃摇曳,骆秋迟站在长廊上,双手抱肩,靠着墙壁,等待着房里的闻人隽出来。
房中,小小的孩童乌发披散,赤着雪白的双足,琥珀色的眼眸望着面前那道清隽身影,目光幽深,如一片静寂的海水,无边无际。
宫里的人已经来了一趟,传递了梁帝的旨意,那是个折中的结果,既没有直接应允这场结亲,也没有断然拒绝,而是全凭千岚天君自己的选择——
他若愿意再应下一场挑战,胜了便可将人带回扶桑,输了也怪不到大梁头上。
那夜大殿上,骆秋迟提出的正是此法:“扶桑此次来大梁,本就是以切磋对决为由头,若要再带走一位女公子,不如也来上一场比试,由千岚天君亲自应战,他若胜了自然能够‘抱得美人归’,若是败了也无话可说,这等于将决择权又抛回了他们扶桑手中,最终的答案由他们交出,不用再让大梁陷于两难,无法决断,陛下以为如何?”
梁帝思忖了番,最终认可了此折中之法,既能给千岚天君一个交代,又能彰显大梁的赫赫国威,结果也公平至极,扶桑当无可指摘。
他这便下达了旨意,千岚天君若愿意应下挑战,便任意择一项目,宫学这边由骆秋迟作为出战代表,以一场比试决定闻人隽的去留。
驿馆中,檐上的风铃随风晃动,发出空灵的响声,五官妖异美艳的孩童目视着闻人隽,轻轻道:“我答应这个要求,愿意同你们的人比上一场,你不用再劝说了,无论什么也不能动摇我的念头。”
闻人隽呼吸一颤,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她随传旨的人一同前来,就是想单独见上这千岚天君一面,心底仍存有一丝希望,看能否说服他“知难而退”,主动放弃这场比试,将带她回扶桑的念头打消掉。
可惜,这个身形永远停留在四岁,看起来纤弱楚楚,惹人怜爱的“孩童”,比想象中还要坚定百倍。
闻人隽踏出房间时,身后只传来一个低沉的少年声音:“瑕走了,我不会再……让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失神地望着虚空,每一个字都含着难以言喻的哀伤:“世上冰冷冷的,我只希望有个人,能再给我一些暖意,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带回扶桑,永远陪在我身边。”
闻人隽站在门边,背对着那道小小身影,深吸口气,终是幽幽道:“瑕已经离去了,就算你把我带回扶桑,我也不会成为真正的瑕,你将我当作她的替代品,能骗得了自己一时,能骗过自己一世吗?这种做法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瑕,都是一种不公平,也亲手亵渎了你对瑕的那份感情,我不奢望你再改变主意了,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悲,瑕在天上如果看见这样的你,应该也会同样的痛心。”
顿了顿,她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大梁有句古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与其执念深深,不如就此放下。”
说完,她径直踏出门外,一抬头,却是对上了骆秋迟一双复杂心疼的眼眸。
廊上的风铃随风而动,他显然将他们最后的一段对话全部听到了,长风拂过他的一袭白衣,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什么也没说,只是心疼地伸出手,将她一点点拉进了怀中。
“小猴子,没事的,别难过……”他在她耳边温柔安抚,轻轻道:“大不了就跟他比上一场,我纵是豁出性命也会赢的,绝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你相信我。”
闻人隽靠在那方有力的肩头上,隐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肆意流出,她咬紧唇,重重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不管发生什么,他一直都在,从未舍她而去过。
闭上眼,庭中风掠过两人衣袂发梢,心跳相贴中,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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