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不换了不换了……你这个小包里装的是铅吗?”何意哭丧的表情逗乐了他。
“嗯,比铅密度要大一点。”
果然,包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啊啊,那不是索桥吗?“他一爬到山顶就惊喜得大叫了出来。
只是,为什么看着脚下就晕眼呢?
何意其实不恐高的,只是,如果同伴只是双脚勾在铁索上,整个身都悬挂在空中,像小时候在双杠上玩倒挂金钩一样的姿势就不一样了。那时候下面只是绿荫草坪,摔下去了不过头上指头大小的包包,而现在,如果摔下去,就是万劫不复尸骨无存了…….
况且他是人,又不是粉身碎骨浑不怕的石灰…….
何意声音都是抖着的,怀里抱着他胡乱塞过来的不知道什么沉重的架子觉得千斤重:“你……你……赶快起来,这样很危险……“
桥底下的男人倒吊着身子,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来,竟然在笑:“怎么了?你担心我?”
“哪有?……我只是不认得回去的路……你摔死了我怎么回去?”说道后来底气都没了,这里就一条路,瞎子都不会走错……
下面的笑声更加猖狂了,何意觉得他像是梅超风一样可恶:“再笑,我就把你踢下去!”
“…….”终于,还是怕死的男人终于闭了嘴u,捣鼓了一会儿久矫健地翻身而起。
整个动作长虹贯日般地流畅,一气呵成,跟拍好莱坞动作片似的。
“你以前练过武术?”何意看到他毫发无伤地起身,终于悬在喉咙的心脏落了回去。
“嗯。”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摆出意气风发的姿势:“打道回府!”
何意跟在后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可是前面的男人偏偏作恶多端,故意不放过他,走几步就晃一晃,吓得他颜色尽失,心脏都停跳了。
终于踏回到坚实的土地时刻他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眶,艾青诗里怎么描写的来着:为什么我的眼里总是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看到温帆的时候何意吓了一大跳,她相貌很出众,像是缠绕藤蔓的妖娆白蔷薇,媚亦媚,淡亦淡。望着宫城的时候妙目流转之间全是深切的情谊,并且有着无坚不摧的毅力和霜来露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持。
只是宫城似乎并不十分待见她,常常被她缠得烦了就拉上何意当挡箭牌,两人去镇上喝当地有名的酿酒和吃食。只是温帆总有土地神一样的本事随时随地再次遇上。
宫城为此十分头疼,思索一夜只能将她叫到房里谆谆劝解:“我和你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男才女貌,你未娶,我也是云英未嫁啊。”她理直气壮。
“……我们的家世不登对,你是天之骄女,我只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穷小子。”他一向自视甚高,难得这样委下身段自我贬值想要劝醒迷途羔羊。
岂料她完全是软硬不吃,固执到了极点:“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吃多少苦我都不怕,我跟着你去荒郊取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
宫城抚额叹息,正值何意从外面买回新毛巾,他忽然就决定了。
长腿一伸就拌倒全身关心他们之间对话的何意,他一个不留神往前一扑,结果被怪力乱神一拉,就斜扑到了宫城的怀里……
投怀送抱……
这是当时出现在何意脑海里唯一的词语……
宫城并没有打算让他立即起来,佯装温柔地抚摸了下他短浅又扎手的后脑勺:“我不喜欢女人……”
两人齐齐惊呆。
此招一出,顺利让温帆无功而返败兴而归。
何意在房里如坐针毡,时不时瞄了一眼老僧入定的某人,琢磨着刚刚那句话的真实度。
“你就是看得眼睛抽搐了我都是亮眼睛一鼻子。”气定神闲地回答。
“……那个,你刚刚那是开玩笑的吧?”要不然当初他为了省钱两人住的是是双人间,万一真是…..那他岂不是……
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脸红了…….
宫城将一切仅售眼底,唇角有微笑,心里亦是荡漾如波。
回城路上何意困极而眠,是被嘈杂如急雨的人声吵醒的。朦朦胧胧睁开眼才发现前面真是挤挤嚷嚷乌泱泱的全是人,宫城靠在车子前方,还在捯饬着那些个破镜头什么的,时不时对着菜市场一样的人群“咔嚓”上两下。
人群里沸沸扬扬的声音过滤一下大概都是暴跳如雷地焦躁抱怨和怒骂:“真tmd背运,我老婆还等着我呢!”
“可不是,流年不利,摊上这么个破事儿!昨晚上我得到股市内幕来着,还没来得及迈进呢,这不,待会儿到了估计收盘了…….”
“刚刚听说好像有辆车被泥石流埋了一半了,里面有好多人呢。”
“前面一直被称为‘死亡之谷’的,多少人葬身在这里啊。”
这才叫他们俩大梦惊醒,那趟车上不是有温帆吗?
宫城火速开车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前面已经封路了,搜索救援队已经紧急赶来,正在往事发地点赶去。
他们俩甩开阻拦的警卫不由分说跳上救援车,脸上的表情都绷得紧紧的:“那里有我们的家属。”
将温帆拉出来的时候她满脸泥泞,脏兮兮的小脸哭丧着,抱着宫城不撒手:“我还以为再也见到你了…….”
宫城亦是罕见的温柔,亦是回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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