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白貌似十分恭顺的低着头,从侧脸望去一丝表情也没有,那张脸仿佛是白玉雕刻出来的,坚硬而冰冷。
“不,爸爸。我可以一个人走。”
袁城久久的盯着他,最终闭了闭眼睛,走出了书房。
袁骓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抄手游廊尽头,心里突然生出些寒意,就像条冰冷的蛇一样顺着脚脖子滑上身体,一直隐没到骨髓中。
“要是想从爸爸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就做点让爸爸喜欢的事情”,这到底指的是什么?
好好的父子说话,说到有个做妓|女的妈,还说到要清清白白的做人,这到底隐喻了什么?
袁家这样百年黑道世族,难免有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私,但是父子之间这样的事情……也未免太离谱了……
袁骓回过头,佣人和医生已经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朗白被按在椅子里,很多人围着他那只受伤的手,书房里乱成一团。即使是从这么远的角度望去,都可以看见朗白低垂的侧脸,从鼻梁到下巴精致的线条,一直蜿蜒到雪白的脖颈,每一个弧度都极尽优美,连那些贵族里最漂亮的小姑娘们都及不上。
这个弟弟生得真是好。但是这样好的一张脸,却让袁骓心里止不住的发寒。
那天凌晨五点,在袁家后山半公里长的轻型飞机跑道上,袁城的私人专机搭载着他的小儿子,冲上了黑沉沉的天空。
据说小少爷心性温厚,不喜欢分别时的情景,于是特意吩咐人都不要来送。他倒是带了几个亲随跟着一起去,分别的时候只有从小照顾他的侍女紫文特地赶到场,一边抹眼泪一边把小少爷送上了飞机。
袁城坐在停机坪后树丛里的一块石头上,一个人,没带手电,就这么坐在黑暗中抽烟。飞机起飞时掀起巨大的风,他看着它渐渐上升,最后慢慢消失在黎明前黑暗的天幕中。
走了。袁城心想。
……但是走得了一时,走得了一世吗?
袁城摁熄了烟,在黑暗中笑了起来。
这孩子想要什么,没人比他这个父亲更加清楚,他要权力,要地位,要世人不再拿他的出身说事,要得到尊重和恭敬 或者说因为他在人们的轻视中忍耐太久了,他更加迫不及待的,要凌驾于那些轻视过他的人之上。
但是这些东西,不依靠袁城这个父亲,他又能从哪得来呢?
你以为你能飞了,其实你还在我手心里呢。袁城冷冷的想着,从石头上站起身,往袁家的方向走去。
23、开学典礼
两年后。
康涅狄格州,新天堂。
e t. life mpus……”
presvin的欢迎词在耶鲁大学的礼堂上空久久回荡。随着掌声响起又退去,高台下学生中间也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耶鲁大学是绝对的贵族学校,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都透出强烈的等级分化意识。平均每年四万美元的高昂学费 法学、医学、生命科学等学科的费用会更加高昂 给中下等家庭的学生划就了一道深深的天堑,而有幸踏进这座高等学府的学生有百分之八十五来自于名门贵族。07年开始因为各种原因这一百分比有所下降,然而丝毫无损于耶鲁“贵族学府”的声望。
耶鲁直至今天都坚持使用学生的出身而不是成绩来对他们进行排名。以总统家族为首的豪门贵族的孩子被排在学院前列,神职工作者及耶鲁已毕业学生的孩子居于中间,而中产阶级家庭、小生意者、普通劳工家庭出身的学生被排在最后。这一排名在录取学生的时候就已经制作好,不仅仅影响到他们在开学典礼上的座位排序,甚至影响到他们的课堂座位、成绩单、餐厅座次,以及他们在毕业生名录上所能得到的位置。
在十分重视教授意志的耶鲁大学里,这种排名无疑也会深刻影响到教授对于学生的评估。
可以说,耶鲁大学的内部分化就相当于美国社会的特权分割,贵族子弟在这里拥有最大的特权。
“ytd 240 x……”
一个身材修长的黑发少年轻轻推开礼堂边门,贴着墙边往离他最近的前排角落座位走去。门被合拢前的那束光线映在他的侧影上,每一寸线条都仿佛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一样优美。
样式简单却手工精致的麻质白衬衣和黑色长裤包裹着他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身体,黑色牛皮鞋轻巧的踩在地面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他的皮肤特别的白,眼珠和头发又是纯黑色的,全身黑白的色彩搭配格外素净而简练,但是毫无疑问也非常漂亮。
两年的时光在朗白身上留下了鲜明的印记。他整个人抽高了三英寸,面孔轮廓更加深刻而精致,口音由生嫩变得低哑,带着吸引人的磁质声调。当他在学校餐厅里和朋友开口谈笑的时候,往往能吸引不少白人女生向他大胆的微笑。
时间已经有点迟了。朗白抓着,快步穿过站满了教授的前台,顺着墙走到第二排座位尽头的一个空位上坐下。他对邻座那几个学生礼貌的点了点头表示打扰,这是他能找到的唯一一个最近的位置。
都怪开学当天学校拥挤的停车场,都怪清早拥挤的交通,都怪他昨天刚刚拿到手的汽车驾驶执照……
“抱歉,”他邻座那个亚麻色头发的白人青年用指关节敲了敲他的桌子,动作明显带着傲慢和疏远,“东方人,我想你的座位应该在后边 后边老远。”
朗白把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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