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做法故意的忽略了。
按照袁城的安排,可能朗白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回家一趟。就算回到家,袁城又有可能根本不在,两个人根本碰不了面。
太怪异了。谁都知道袁城有多娇惯这个小儿子,恨不得装口袋里随身带着走的。朗白今年十五岁,很少自己单独出门,外边几乎没人见过他。老管家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袁城不舍得。
当天晚上袁城早早吃过饭,直接上楼把自己关书房里。朗白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端着一杯茶站在书房外,一遍一遍的敲门,袁城明明在里边,但是他就是不做声。
朗白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爸爸!”朗白忍不住唤了一声,“爸爸!”
声音这样低微,书房厚重的樟木门又紧紧闭着,但是房里的袁城却好像突然被细微的电流打着了一样,心里有点疼,也有点酥麻。
朗白又抬起手,想敲下去,但是又有些迟疑。少年清瘦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走廊上,面对着一扇紧闭的门,这情景未免让人看得有些难过。
老管家轻轻走上前,低声道:“小公子早些去睡吧,明早还要收拾东西呢。”
袁城让朗白尽早搬走,说是已经帮他办了入学手续,明早就立刻起身去上课。
朗白端着那杯茶,一动不动的占站了很久,才叹了口气:“我有几句话对爸爸说,你别管我。”
老管家还想劝,抬头一看,只见朗白默默的看着那扇门,脸色仿佛罩着一层坚硬又淡漠的面具,就好像硬玉的光泽。他知道这个小公子跟太子爷是有些不同的,太子爷也许还有些忌惮这位不知深浅的老管家,小公子则完全没把下人放在心上 他对谁都平淡而礼貌,不管你是管家还是女佣,你就是他的一个普通的下人。他作出的决定,一个下人又有什么质疑的余地?
明明是个妓|女的儿子,却天生居高临下,骨子里都透出矜贵来。
老管家欠了欠身:“那……我就先下去了。小公子有什么要吩咐的,就摇铃叫我。”
袁城在书房里坐了半天,一根一根的抽烟。不知不觉时间一晃,快两个小时过去了,他摁熄烟盒里最后一支烟,拎起内线电话:“喂,白少睡了没有?”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道:“袁先生,白少他还站在您书房门口呢。”
袁城手一滑,电话掉到了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他猛地拾起电话大力一挂,然后霍然起身,一下子把书房的门打开。
门板被猛地打开,发出呼的一声,拂起少年鬓边细碎的头发。然而朗白的脸色还是很平静的,似乎他完全没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而是仅仅敲了两下门然后门就自己开了一样。
“……”袁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晌才开口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朗白低下头,手里的茶已经冷透了,“……我先去给您重新泡一杯吧。”
“站住!”袁城喝止了他,朗白一回头,袁城突然把他手里的茶盘夺过去,一口闷了那杯冰冷的残茶,然后把昂贵的瓷杯随手扔在桌面上。这一系列动作快得有些粗暴,朗白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只是垂下了眼睫:“那么,爸爸,我去睡了。”
袁城看着他转过身,似乎有点踟蹰的站姿,侧影清瘦得有些伶仃。朗白的眼睛给他一种好像很深情很不舍的感觉,似乎这个孩子,非常不舍得离开父亲。
那一刹那间袁城几乎想伸手拦住他,把他拦腰抱起来扛回去,把他关起来,囚禁在身边。
“哦,还有,爸爸。”朗白突然侧过头,望着袁城的眼睛,“我不在家的时候您也少抽点烟,最后几口尤其……算了,就算我不在了也应该会有别人提醒您的。”
他对袁城低了低头,转身慢慢的走了。
袁城一直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小儿子一步步走远,直到消失在长长的、铺着厚重地毯的、装饰华丽的走廊尽头。
这个从刀光剑影中走过半辈子的男人,恍惚间竟然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错觉。就好像他正在被爱着,但是那种爱,又不是纯粹的父子亲情,似乎还包含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种错觉让他沉溺进去,明知道那是一潭深水,却还是忍不住要放纵自己往下沉。
袁城长长的吸了口气,又徐徐的、彻底的吐了出来。他在权力和斗争的巅峰中站立了这么多年,朗白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孩子的心思他总是能一眼就看出来。其实朗白怎么可能不舍得离开家呢,家对他来说是个黄金做的囚笼,虽然富贵华丽,但是那富贵那华丽都不是属于他的,是属于他父亲袁城的。这孩子想要一些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这些东西他不可能从袁家主宅这片小小的天地中得到,他只能去外边找,去他父亲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架构和编织属于自己的势力网。
开什么玩笑,袁家的小公子呢。赶着上来结交他的人应该只多不少吧。
能离开这个家,说不定他其实是挺高兴的吧……
袁城紧紧盯着走廊的尽头,突然老管家在边上低声道:“袁先生……”
袁城微微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抓着门,用力之大,指甲已经深深没入了实木的门框里,留下几道清晰的痕迹。
“没事,”他脸色冷淡的松开手,看都不看一眼:“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10、人生总有意外
朗白所去的那座大学常年被袁家下属某公司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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