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便等了好久。
空空如也的甬道上,只剩下后门檐下的烛火亮着了。
灯笼外罩了层草编笼子,光线穿过疏漏细缝,撒到墙上,光阴斑驳。少顷,火光黯淡下去,像被烟笼雾罩。
车窗内的人问话,是个很悦耳优雅的女声:“殷樱,是下雨了吗?”
那被唤作殷樱的妇人回道,是。
这般少女青涩的名字,给予了父母最好的愿望。草长莺飞、轻衣薄裳,无限风光明媚,却忘记了花瓣终将碾灭尘土,美人迟暮,再不符合时宜的矫揉造作只会沦落为笑话。
多么悲哀。
怎么眨眼之间,就老了呢。
殷嬷嬷想起曾听人说,有些人直到死,才蓦然发现一生就过完了。所以不堪、挣扎、倾家荡产的求医。
而现在归属于她与太妃的,如这初春,也只是夜雨凛冽到将台阶墙头砸出一线白光。
“诶——”殷嬷嬷叹了口气。
车厢内沉坐的人还在等。窗帘被雨帘冲击一掀一掀,她抬起镶金嵌玉奢侈华丽的假指甲,隔空抚摸旧日亭台,回忆起三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天,爱漂亮的少女精心挑选一身粉蓝素色衣裳,那是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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