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如此决绝。
林梓悦慌乱解释:“那个时候alen还小......”
加藤凉突兀打断林梓悦,轻轻低喃着:“我给过你机会,给过你让我原谅你的机会。”
他确实给过林梓悦机会,那便是今天。
他们的对话是如何结束的,连加藤凉自己都忘却了,只知道林梓悦离去之后,冰冷的和室将他冻结。
他从小樽壶里倒出一杯温酒,灌进肺里,仍旧觉得冰冷至极。
当和室的门再度被打开的时候,一根生日蜡烛将他冷到极致的心点燃。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凉凉生日快乐......”
透过那烛光,加藤冰蓝色的眼睛柔和了起来,看着光那头莱楚楚白净的脸蛋,挂着温煦的笑容,唱着温柔的歌谣。
便是那一幕,莱楚楚侵袭进他的心底。
第一次,家人在他心中不再是两个冰冷的组词。
那日,是他的生日。
林梓悦约他的时候,他还自作多情的以为这个对他不闻不问的母亲要给他过一次生日。
未料,她是为了明家生而来的。
☆、落幕
第37章:
是夜,香港的冬天终于寒冷了起来。
陈迹欢身上穿着松垮的浴袍站在落地窗前,黑暗中,他俯瞰明亮如昼的港城。浴袍腰间的结打的随意,似乎只要一个用力,便能轻易的将他身上的浴袍拉扯下来。
莱楚楚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陈迹欢孤寂的背影,颀长,悠远。浓郁的烟雾萦绕着,硬生生将他渲染的落寞几分。
“陈迹欢。”她小声的喊了一句。
陈迹欢转过身而来,顺手将烟蒂摁灭在桌面一旁的烟灰缸上。
莱楚楚顺势望去,烟灰缸的烟蒂密集,屋内烟味浓郁,几不可察地,她轻拧秀眉。
陈迹欢走近几步,俯身下来,一脚跪在床上,两手捧住莱楚楚的小脸。
吻,即可扣下,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莱楚楚清冷的眉眼间,瞬间被他的唇给烫热,夹着几味烟气。
“你怎么了?”莱楚楚问着,便抓住他胸前垂落下来的浴袍,顺眼看去,便能将他那两条精美到极致的锁骨一览无余。
他摇了摇头,两手反抱住她:“楚楚,我们结婚,去悉尼生活,好不好?”
他的问话很轻,倘若有风吹过,一吹即散。
莱楚楚先是一怔,继而唇角一翘,应了下来:“好。”
她不知道陈迹欢和林崇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很清楚,陈迹欢的坚定,前所未有。
见她允诺,陈迹欢像是松了一口气,“呵”的一声笑了出来,像是意外,又像是震惊。
要知道,当他被莱楚楚梦魇时候的低喃声吵醒之时,从他耳畔传来那一句句如痴如迷的“泓演”,就如烟头烫着他的心一般,如此疼痛。
低头去吻她的发心,此刻的陈迹欢,只想要尽快将去悉尼的日程定下来,以免节外生枝,多变。
寂凉的夜,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骑士吻着轻闭着眼的公主,他们能否幸福?
——
当时在深圳拍卖行,莱楚楚拍下高更这幅作品是为了送给陈迹欢,因此填的送货地址是陈迹欢的工作室。
到货那天,陈迹欢还没到工作室,工作人员就已经送画上门了,是玫瑰代签的。
验货的时候,工作人员将外包装拆卸。
一幅富含原始元素的油画瞬间冲入玫瑰的视野,浑厚丰实的人物造型,醒目的线条轮廓,大面积平涂的色彩给人视觉上很大的冲击。
玫瑰也在画坛摸爬打滚这些年,对于某位大师的画作虽不能一眼明辨,但这幅作品实在太具有高更自己的代表性了。
微皱起眉,问送画的工作人员:“哪边送过来的?”
“深圳拍卖行送过来的。”工作人员答。
玫瑰继续皱眉,万分疑惑,是陈迹欢在拍卖会上的拍品吗?
签收后没几久,陈迹欢便到了。
“画到了?”他盯着画,咸淡一句问。
玫瑰上前,两手环胸而抱,紧盯着眼前油画,问道:“你拍卖会的战利品?”
“嗯。”陈迹欢不咸不淡一句,继而,微翘起唇角。
玫瑰似是看出了点什么,不由地:“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高更了?”
陈迹欢向来崇尚莫奈的作品,喜欢将光和色描绘出一种神秘色彩,而不是高更的写实。
陈迹欢盯着油画看了良久,回头那瞬,正好对上玫瑰不罢休的视线,他淡音开口:“从今天开始喜欢。”
如果莱楚楚爱的是那个喜欢高更作品的男人,那么,他不介意变成她爱的那个男人。
“阿欢!”玫瑰气恼,“你到底要为莱楚楚做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她工作室和画廊的房租什么时候轮到你帮她付了?”
玫瑰指着高更的油画:“这是莱楚楚自己高价拍得的画作,却是你买的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成为莱楚楚的入幕之宾?这样跟莱楚楚的那些金主又有什么区别?她那种女人,根本就不会专心的爱上一个人,你清醒清醒,她不爱你.....”
她不爱你。
这句话似是一根针,挑了某根刺般触动着陈迹欢的神经。
敏感。
而又警惕着。
“玫瑰!”突然,陈迹欢一道冷音打断了玫瑰的话,黑曜如石的眼睛凝视着她,似是结了冰,“请你注意分寸,你只是我的助理,仅此而已。”
话罢,他淡漠的转身,迈开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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