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的出现了。
“默儿,我跟你娘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了没啊?”徐伯父看着女儿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真是又急又气,还以为她是又盘算着怎么开溜。
“不管怎么说,你快三十了,即便不是景家少爷,你也一定得给我嫁出去。”徐伯母催促道,顿了顿又抱怨开来了,“你们那个堂主也是,他懂什么呀,让你离那景少爷远点,话也没说清楚,真是…”
☆、元宵
新年的喜悦快要临近尾声了,在正月十五的最后狂欢后,又要准备新一年的种子,给久冻的土地松土,总之一切又要忙碌起来了。
元宵节即花灯会,这一天的夜晚,取消宵禁,整个蓟都在月上柳梢之时陷入了不眠的狂欢。因为这一日的热闹氛围,也有无数的男女趁机私会,在这一天里演绎无数的浪漫传奇。
夏无且今天可没什么心情出去溜达,倒不是怕被街上郎情妾意的男男女女虐到,而是那位华阳公主自从腿好了以后一天到晚的出去疯,还不许自己跟着。今天好在那个高渐离还识相,拒绝了华阳的邀请,不过那个突然凑过来的秦舞阳是谁啊,长成那样不会真对华阳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哀叹了一番,又认命的继续帮姑母捣药了。
“哟,无且,元宵了还憋在屋里呐,好容易来了蓟都,不钓几个燕赵之地的姑娘?”徐默满面春光,一身披红挂翠,甚是光彩照人,笑吟吟地打趣道,“我对我表弟还是很有信心的哦。”
无且苦笑了一下:“就是姑父姑母去花灯会上重温美好回忆去了,我才沦落到自个儿收拾药材的。”
徐默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咸阳的美人儿也是不少,你机会还是很多的。”
“姐,”无且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还是先想想你那景家少爷吧。”本以为这一句算是戳着了她的痛处,不料徐默竟是柳眉一挑,轻嗔一句“那是自然”,然后,走了。
无且见徐默竟然难得的没骂他,稍微皱皱眉后,又低下头继续捣药了。
“玉川,咱们把阿聂和渐离丢在后面真的好吗?”荆轲深呼吸了几次,玉川这丫头跑起来也太快了,街市上人多,自己还无法运行轻功,只能由着她拽着自己近似拖行的移动了几条街。
“那又如何,元宵可不是叙手足情深的时候,难道你要娶他们吗?”玉川一只手死死抓住荆轲的手腕,目光似乎落在远方流光溢彩的各式花灯上,“今天陪一下我不行吗?只陪我…”
“嗯,现在就是只陪你的啊。”荆轲回了她一句,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呸,木头。”不知是不是因为冻得,玉川双脸通红,那艳丽的颜色还一直蔓延到了耳垂,“这样的日子,女孩子,当然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陪着自己啊。”
这样的话,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记得一年半前,那时自己刚来燕国,暂时居住在田光的府邸。只是很平常的一个日子,下着小雪,自己在田府旁边的杂货堆里发现了这个丫头。她衣着华丽,却浑身沾满了泥灰,发髻也完全乱掉了,几缕发丝活着雪水黏在脸上,意识模糊,像一只被遗弃的宠物一样在垃圾堆里瑟瑟发抖。
“你没事吧?”荆轲记得这是自己同她说的第一句话,一句废话。
“我…冷,头疼…”这是玉川同他说的第一句话,她竭力咧开嘴,之后,她便完全昏迷了。
荆轲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在对他微笑。
当时为什么要把她带回田府呢,是一时的不忍吗,还是…
意识被拉回这个喧嚣如昼的花灯会,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他竟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抱歉,我…”荆轲稍稍低了下头,眼神刚好落在离玉川几寸的地方,“并不喜欢你。”
他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呢?自己今年就二十八岁了,为了躲避迫害辗转各国,现在还客居别家,所谓的江湖名声根本带不来任何物质的回报,总之,一事无成,奢求一个小自己一轮的女孩的爱情,也太可笑了。何况,自己曾经对她好,不也仅仅是因为,她的乐观豁达,又不失俏丽温柔,不是太像濮阳的那个人吗?对,仅是这样。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难道自己要耽误她吗?
这样直接的拒绝确实让玉川不由身体一震,而后,却是超乎她年纪的冷静:“我知道,今天我不过是想告知你自己的心意而已,从来没有奢望什么结果。”她抬手指指高耸的发髻中插的一支点翠鎏金簪子,这是她妆奁中最名贵的首饰了,“我去年就已经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啊。”她笑,笑的似乎完全不在意。
“那还,要我继续陪你吗?”荆轲不知道原来自己说话也可以这么没有底气。
“要!”玉川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或许轲哥哥不喜欢自己,一晚上陪着自己会不开心的,可是,没有他陪着,自己也会不开心啊。
玉川拉着荆轲的胳膊,继续往闹市挪动,心里还在想,自己,或许真的很自私吧。
徐默皱着眉,看着离自己仅隔了几个铺子的荆轲和玉川离去,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好吧,她就是羡慕嫉妒恨。
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牙都要冻掉了,景棠是死在外头了吗…
不对,这么久,该不会他…
“等急了吧。”
当这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的时候,徐默只觉得无比悦耳。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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