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全院一致通过下,被派了来驻守在唐宁慧病房边的一间病房,专门负责照料唐宁慧。
顾医生固执地紧,那固执在程副官和侍从嘴里便是“傻冒一般的勇气” 、“有种孤胆”,他此刻又傻气发作了,摇着头道:“连先生,我已经说过了吗啡打了会上瘾的。打了第一针就会有第二针,第三针,不停地打下去,瘾头越来越厉害,戒不掉的。”
曾连同蓦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医生的白袍子,目光似钉子一般,牢牢地钉着那顾医生,磨着牙道:“她如今这般的疼。她受不住了。我说了给她打吗啡。给她打!”
顾医生竟毫不畏惧:“我们中国人无知,把吗啡当作戒鸦片的灵药,从国外引进过来。哪里知道它的毒瘾比鸦片害厉害。那吗啡打得多了,日后只有靠吸食海洛因了。有道是,最毒无如海洛因,吗啡虽烈逊三分。高居鸦片红丸上,北地人多白面称。曾先生,你究竟是想救她还是害她?你仔仔细细想清楚。”
顾医生离开病房前,坦坦然然地道:“要打也可以,我必须等病人完全清醒了,跟她说明情况,征得她同意后再打。”
医院这次也算派对人了,曾连同对那软硬不吃的顾医生竟然无计可施。他内心深处知道这位顾医生说的话字字在理,可是每每看到唐宁慧痛苦的模样他便想狠心给她打针。
唐宁慧时醒时睡,多半处于意识不清地状态。
☆、第43章
唐宁慧是在昏迷了大半个月后的某日才算醒过来的。
她朦胧睁眼的第一秒,只瞧见白白的房顶,一盏电灯。她的头仿佛有千斤重,晕晕沉沉地仿佛被人灌满了水银,可她方要蹙眉深思,那水银又仿佛变成了一团白棉花。她似在云端向下望,什么也瞧不见。
唐宁慧又再度闭眼,身体的知觉也在慢慢舒醒过来。她整个人很不舒服,腰酸背僵…… 她试图伸展一下手臂,胸口某处被扯到了,撕裂般的疼。她发出“呃”的一声呼痛声……
下一秒,有个高大的身影猛地出现在她眼前,那人的眼神凝望着她,嘴角颤动:“宁慧,宁慧,你看着我,你醒了是不是?”
唐宁慧呆怔了半晌,才发觉眼前的这个人是曾连同。他照旧是一身军服,可是眉目憔悴,似生了一场重病一般。
曾连同拉着她的手,转头急急吩咐道:“快把顾医生找来……快!”其实也不用他吩咐,边上的丫头已经踩着小碎步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几个穿了白袍的医生脚步冲冲而来,万分紧张地给唐宁慧做了详详细细的一番检查,又问了数个问题,最后终于是如释重负地道:“曾先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好好养伤。”
闲杂人等俱退出去后,曾连同牢牢地握着唐宁慧的手:“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很怕……怕……”他连说了两个“怕”字后,便没有说下去。
静默了一会儿,又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护你周全。”
最后,曾连同深深地凝望着唐宁慧:“你醒来就好。就好!”
一段时间后,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唐宁慧的病一日好过一日,因靠近年关加上曾大帅的寿辰,曾连同便安排唐宁慧出院。
胸口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曾连同怎么也不让唐宁慧乱动,最多是让巧荷等几个丫头扶着在院子里稍稍走动。但因外头天寒地冻的,走动的时间由他规定了,只能用过午膳后。
这日,从一清早开始,便下起了纷纷扬扬的白毛大雪。到了午后,院子里已经积了白白厚厚的一层了。
午后的散步被这不速之雪给破坏了。曾连同也没有出去,在边上与笑之玩耍,见大雪一直不停,便拧了笑之的脸道:“要是雪这般一直下,明儿一早爹陪你堆雪人。”乐的笑之直拍手:“好,堆雪人。我最喜欢堆雪人了。”
曾连同又说起了曾万山的大寿,道:“爹的寿辰,按往例是在寿辰前一日晚上,全家人要聚在一起吃顿饭,提前为父亲大人祝寿。”
既然要祝寿,是否要备一份寿礼?唐宁慧还在沉吟,只见曾连同含笑对她道:“来,你跟笑之陪我去一下书房。”
进了曾府后,曾连同的书房她倒是从未踏入过。跟着他进去后,这才发现他书房里头内有乾坤。最外头,显然是平日晚上处理公事的。再推门而进,便是个内书房,里头摆了满了书籍词典之物。
靠窗的位置有一排西式沙发,对面则有一个黄花梨木的条桌,上铺了宣纸一张,笔墨砚台都齐备。
曾连同却站在了条桌边,有条不紊地铺开了宣纸。
哪怕是没见过猪跑,但也吃过猪肉啊。瞧这阵仗,显然是要画画。唐宁慧狐疑地瞧了曾连同一眼,这厮一身军装,腰间还别了把枪,举手投足,威风凛凛,气度非凡。这左看右看的,哪里像是个会舞文弄墨的人哪?
只见曾连同把笑之抱起,放坐在黄花梨的木椅上,微笑地拍了拍儿子的头:“笑之,来,爹要画画,你在边上帮爹磨墨。”
笑之拍着手,连声:“好,好。”唐宁慧上前替他挽起了衣袖,笑之便道:“娘跟我一起磨墨。”唐宁慧便执着他的小手,慢慢在砚台里头画圈研磨。
四下里搁了碳炉,书房里头温暖的紧,母子两人含笑吟吟得在旁,此情此景,当真犹如画中美景一般,叫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若不是他回宁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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