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不会多躺着一位活祖宗~
第34章失而复得
袁恕己道:“你这样瞪着我是怎么样?”
阿弦作了个揖:“已经明白了,多谢大人解惑。”
袁恕己笑道:“亏的你明白,这可值一百两呢。”
阿弦解了疑惑,本应离开,可看着袁恕己浑然无忌的神色,双足竟无法挪动。
她瞥一眼这虽被“贬”在这小小县城却仍是通身锋锐的青年,心里越发无法接受那数日前、无意中看见的有关他的将来。
她拿不准那是不是真中之真,但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看见那些,而且对她而言,那场景委实……血腥残酷的不似真实,但偏偏每一寸每一缕都如此鲜明。
她仿佛一探手就能碰到他——那个穷途末路于地上哀嚎的……
“你怎么还不走?”袁恕己问,“不是要忙着去赚你的一百两么?”
阿弦把心一横:“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又来?”青年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先前那个问题可值一百两,你还要问,可是要倒欠我多少?”
阿弦皱眉:“那我不问了就是。”
她作势欲去,袁恕己忙道:“且住,既然已经开口了,别当这个闷葫芦,我最厌话到嘴边又卖关子了,今儿本大人索性开恩,不收你的钱,只管问吧。”
阿弦却毫无轻松之意,默默地看了他片刻:“大人,你觉着我方才所说有关苏将军处置凶手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若是在以前,袁恕己定然摇头,可是……这会儿他已经不再似初来时候那样,对面前少年心怀轻视了。
袁恕己道:“虽然这话说来有些荒谬,且我们都是局外人毫不知情,但……我觉着那至少有八分真了。”
阿弦道:“大人,其实我……”
蓦地咬住舌尖。
袁恕己看出她有话将说,不由正色相待:“怎么样?”
阿弦的心怦然乱了——如今该怎么回答?莫非……要直说她看见了有关他的命运?而且是那样血腥残忍的结局?
将心比心,如果有人这样对自己说……她十八子以后的命运将惨绝人寰,无法描述,对阿弦而言,她,绝对无法接受。
这也是人之常情。
活着之人,总要觉着有一个盼头才能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倘若一个人正当风华盛茂的年纪,却被告知将死于非命,只怕任凭是谁也无法再泰然自若恍若无事。
一念至此,阿弦猛然警醒退缩。
袁恕己催促道:“怎么又不说了呢?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案子?”
阿弦下意识地咬住嘴唇,那一丝疼痛让她清醒过来:“我、还没想好……改天再来跟您说。”
她生怕袁恕己强拉住她逼问,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过身去,就似一只受了惊的猫儿,匆匆忙忙地跃过门槛,逃了个无影无踪。
袁恕己呆了呆,喃喃道:“这孩子越发古怪了……”
正思忖里,吴成走来,道:“方才为何见到十八子跟撞鬼般跑走了?大人可是又吓唬他了?”
袁恕己道:“只有他吓唬我的份儿,我等闲哪里会吓到他?”
吴成笑笑,走近了道:“大人让我去打听的豳州大营的事儿,总算略有些眉目了,听军屯的人透露说,何副将的死,跟军中的司仓参军有关,听闻当初司仓参军也看中了何副将那娘子……所以因妒生恨才杀人埋尸。”
见左右无人,又低声道:“那司仓参军已经被老将军处决了。”
袁恕己皱眉:“原来是这位参军……消息来源可靠么?”
吴成道:“可靠,是我用了点关系,找了位昔日曾共事过的兄长,才打听出来的。”
袁恕己又道:“可知是如何处决了那人?”
吴成道:“杀人者死,当然是推出辕门处斩示众了?不过奇怪的是,那位哥哥却并没说见过司仓参军的尸首。”
又问:“怎么大人问起这个来?”
袁恕己耳畔又响起阿弦的声音:“那人被万马奔腾践踏而死……”便道:“没什么,我随口问问。”
两人才说完,左永溟兴冲冲进门,笑道:“大人,有大好事上门。”
袁恕己跟吴成对视一眼,不知如何。左永溟笑道:“大人这修善堂果然是惊天动地,方才本地的士绅们联合来到,原来他们因被大人的善念感动,所以也都甘心情愿地各自献出义银相助,我粗略看了一眼帖子,足也有四千多两银子。”
吴成道:“恭喜大人,这下儿再也不必为了那善堂的花费犯愁了。”
袁恕己笑道:“咦,果然竟是大好事。”
左永溟道:“我因不知大人的意思,不敢擅自做主,如今这些人还等在外头呢,大人要不要亲自见见?”
袁恕己本来最烦那套繁文缛节,但因为人家是来送银子的,他心情大好,起身整了整衣裳:“见,当然要见。”
这会儿来府衙雪中送炭并锦上添花的桐县士绅,却是以曹廉年徐伯荣等为首的富豪大族等,起先袁恕己到任,除了曹廉年当时为儿子的病烦心不曾露面,其他众人多半都曾来拜见过,只是吃了闭门羹。
袁恕己因小丽花一案对上秦学士等人,这其中多数之人竟也在看热闹,谁知热闹未看着,却如听见了晴天霹雳,那几颗人头将众人彻底惊醒了,商议了数日,才终于想了未善堂捐银子的法儿。
且不说袁恕己在府衙应付众人,只说阿弦离开了府衙,沿路转回县衙,将过十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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