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声说着,“我知道你有正常生理需求,但是昨晚我太困了……”
他说,“承认你怂有这么难?”
陆嘉洛挺直腰板,“谁怂了!我现在就把衣服脱了你信不信?”
艾德闻转过脸,看着她,笃定而平静的说,“你脱。”
明明是落荒而逃,她偏要说着,“我才不上当呢。”
陆嘉洛躲在卫生间里洗脸化妆。
她喜欢自己的瓶瓶罐罐,摆在他的镜柜中,填补剃须刮刀和孤零零几样男士护肤品之间的空隙。
直到洗脸台周围散乱的铺满化妆品,调色盘一样的眼影,外面传来他的声音。
“你有想过要去哪里玩吗?下午陪你去。”
陆嘉洛捏着一只睫毛膏出来,之前她扔在料理台上的苹果,至少逃过氧化的命运,要被他啃完了。
“你不用上课?”
艾德闻率性的说,“不想上了。”
自从他们远离孩童的年纪,就再没听见过,他说的哪句话里,带着男孩子不顾后果的执拗。
她稍有愣意,又瞥着茶几上的一叠资料,“这个怎么办?”
“我叫了同学顺路过来,让他带走。”
拧紧睫毛膏,陆嘉洛往茶几上一坐,在他的面前,低垂眼帘说着,“其实,我不想做什么,就是过来找你的。”
她抬起目光,打量着艾德闻的眉眼到鼻梁,薄唇到下巴。
许曼曾经说,可以盯着他的脸看一整天。
这话不假。
趁着自己还没有抹口红,亲吻他的脸颊上,一颗比芝麻还小点的痣。
然后她得意洋洋的抿唇笑着,就被他凑近亲了下嘴唇,一股苹果味。
门旁的对讲机又一次响起。
艾德闻再亲她一下,过去接起。
他扔了苹果核儿,捡起茶几上的文献资料,“我把这个拿下去给同学,你想想要去哪里。”
陆嘉洛才惊觉遗漏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男同学女同学?”
“男同学!”他的声音随着房门一起关上。
回到家里,艾德闻见她已经换上一身剪裁别致的白衬衫,高腰的皮质短裙,看到他的时候,颇有些兴奋的举起手。
他笑着问,“这位同学有什么想法?”
陆嘉洛眼睛亮着说,“水族馆。”
高跟鞋否决太远的路程,他们逛在东京的葛西临海水族园。
后面能眺望到迪士尼,连着东京湾,仿佛建在海上的错觉。
水族馆里几乎是家长带孩子来游玩,亲子乐园。
艾德闻能说出每一种鱼类的名称,和它特别的地方,而且他在讲述这些东西的神态,比一般时候都要专注和愉悦,差点超过在亲吻她的时候。
颜色艳丽鱼群游过眼前。陆嘉洛的指尖触摸着玻璃,蓝色和绿色混合的冷光,染上她的脸。
她说,“如果换你去找我,只能带你参观殡仪馆了。”
接近下午五点钟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清凉而汹涌的风,街头鼓噪,到处挤满了人。
游客走走停停,东京居住的人脚步很快,她觉得沪城的生活节奏都算快的,东京更快,像个机械齿轮一样不停转动。即便是这样,图书馆里无时无刻都装着很多,愿意停下的人。
他排队买饮品,她在另一边玩手机。
路旁有好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男生,其中一个男生被他们怂恿的上前。
陆嘉洛还想给他让让路,却发现他的目标是自己。
冷艳的眼睛,毫无波动的注视着这个寸头小男生,说的是日语她听不懂,也不反应,听着他一遍遍重复。
艾德闻回头,下巴朝她轻轻一扬,说了句什么。
高中男生听见身子一怔,讲了几声抱歉就走了。
陆嘉洛瞧一眼那个男生讪讪离开的背影,凑到他身边,“是不是问我要联络方式?”
艾德闻脸上写着你是怎么猜到的表情。
她将落在肩前的头发往后一拨,高傲的叹气,“见多了。”
晚上他们吃生鱼片和寿司,配冰镇啤酒,挤在一群下班聚餐人士中间。
从日本人的普遍审美,聊到她的容貌,陆嘉洛问他,她的哪个五官最漂亮,艾德闻说是她的嘴巴。
陆嘉洛不服,“我眼睛长得多好看。”
艾德闻凝视着她的瞳仁,如同一片黑色的死海。
他忍不住笑了下。
她强调,“眼型!”
啤酒喝得困意上头,陆嘉洛抱着他的胳膊,恨不能全身都贴着他。
开始无比迫切的,想要见到闷热的夏日、使人汗涔涔的太阳,因为这个假期不会再让她感觉漫长而无聊。
想和他待在一起,就算不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也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于是陆嘉洛摸起手机,正要设置一个暑假倒计时。
凑巧,一通电话打进来,来电人,令她闻风丧胆的许女士。
还没接通之前,陆嘉洛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艾德闻可能以为这次她能跑来日本,已经是向家里坦白的结果,实际上,她没有。
☆、第32章r32
从他的胳膊离开,她紧着肩背,划过接通的键,小心地贴到耳边,“妈?”
在周围碗筷、酒杯和食客的陌生语言中,听见许晓慧女士说,“不要叫我妈。”
陆嘉洛机智而甜的喊着,“妈咪。”
许女士不吃这套的冷笑一声,“我问你,你现在人在哪儿?”
她摸起筷子,拨开冰盘里半透明的生姜,说,“一个樱花盛开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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