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下方整理围巾,“这样穿,我会不会在餐厅里热晕过去呀?”
“你昨天发低烧了。”他提醒她。
“那是误诊!”她嚷了句,“明明第二次量的是正常的。”
“以防万一。”
“哦……那你怎么不以防万一呀?”边忱见他身上还只穿了件休闲款衬衫,可能等会儿拿件大衣就出门了。
抚平她的衣领,张把她的长发拨到肩后,随口回答她:“我体凉,不用防。”
“体凉?我只听过‘体寒’……”
“感谢我吧?又学到了一个新名词。”
“……”
给她穿戴齐备了,长指顺着衣架轻轻划过去,张取下一件炭灰色单排扣大衣,挽在臂弯,脚还没抬,另一只手被人拉住了。
“我,我也帮你穿一次衣服吧?”边忱下了很大决心来着。
他垂下眼睑,定定看了她几秒,“你不够高。”
“……”跪了。
边忱默默抹干流淌在心里的泪,固执地抓着他手臂不松开,“就一次……”
张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很短暂的对视,他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顺势掰开她的手指,揽过她的肩膀,“少啰嗦,走吧。”
边忱没再说话,乖乖地跟在他身旁。只有低敛的远山眉显得格外失落。
他不喜欢被别人碰,不喜欢被别人主动亲昵接近,不允许别人侵占他生活里的细节。包括她。
本质上,边忱跟他生命里遇到的其他女人约莫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在于,他把她绑在他身边,用宠爱的表象掩盖了一切。
是这样吧?边忱心想。
这样地令人困惑,这样地令人难过。
…………
傍晚,黑色宾利停在繁华街区的一角。
明亮璀璨的服务区内,张拿了本时装杂志,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恰好看见了许易钦的采访专栏,他不禁抿了下唇,笑得很克制。
翻过这一页,抬头去看化妆台前的人。她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任由服务人员给她装扮长发造型。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颈线柔美漂亮,很好看。
放下杂志,长指遮眉心,透过指间空隙无声欣赏她的背影。
张想起上午在书房,梁筝瞠目结舌的表情,“你这……挺吓人的,堪比中国楼市。我倾向于认为你是某根神经突然错线了。”
他当时只是挑了下眉,长指在桌面上轻敲。
梁筝总归是能分辨出他话里的意思的,尽管那很令人惊诧,“但是吧,不管你在做什么,我肯定最大程度以你的意愿去面对你的小忱……以后就是张太太了是吧?”
张蹙着眉嫌弃他的用语。但也没出声否定。
临走前,梁筝多嘴了句:“简直是世界奇观系列之一,有空我要做个k线图分析一下你这行为背后的心理,再跟于尽重新定义一次你的形象。”
“……”
梁筝下结论:“果然一个人变态久了,突如其来的正常么……显得更变态。”
“出去。”
……
张当然知道这些人对他的那些真挚看法,别人还不一定有胆量敢对他有看法。
那么,到时候,这些人可能又要改变对他的看法了,会把他说成深情不渝、一见钟情之类的人;会说原来他玩了这么多年,冷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个……
长指顺着眉心下滑,遮住鼻梁,张笑了笑。
鬼特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连他自己也还不太清楚。
假如他知道就好了。
生命中未可名状的东西,应该是危险的。他在以身试险。
第43章xyz
1(双)
宴会在北京的另一间酒店举办。
之所以说是私人性质的,是因为来参加的人彼此之间多多少少都认识。
张牵着她下车的时候,摸到了她手心里的细汗。
他没说什么,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是:回德国之后要让家庭医生看看她是否体虚,是的话得好好调理一下。
“张。”
有人这么喊了一声,边忱听得似是而非,但他像是没听见的样子,正分神低着头在回复信息。
“张?”
这回总没听错了。边忱的目光顺着声音方向寻过去,看见了另一辆宝蓝色跑车后的男人。车门开着,他靠在那里,手里晃着车钥匙,隔着车身看着他们这边。
“张饮修,那个人是不是在叫你?”边忱摇了摇他的手。
“不用理他…”张没抬头,额前碎发遮了眉骨,忙着敲手头上的要紧短信,顺口跟她说,“等等…”
他分神跟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有一种毫无防备的专注。边忱很难得在日常生活中看见他这个样子,连原本干净利落的说话方式都变得散漫起来。
可是那什么,他不理人家,人家好像已经自己走过来了……边忱张了张口,却不敢再打扰眼前这个发短信的人。
“嘿,在场的可就只有一位张啊,你别装聋作哑的。”
“……”那人一走近,边忱就看清了他的衣着长相,一身休闲西装,举手投足间有fēng_liú侧漏。
她脑海里蹦出的形容词只有三个:年轻,好看,身材好。
啊跪了,她觉得,经常看某人的后果就是,她的审美标准也变高了。
放在以前的话,这个走过来搭话的男人应该被她放在「贼好看」系列。
“张饮——”
某人在这时一个抬眸,看了她一眼,边忱就没喊出口了。
并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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