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冷了。”席然想到这茬,后知后觉地表示道。
“嗯。所以功臣就休息一天吧。”
席然很不习惯被这样夸捧,神色有些纠结。
桓修笑道:“去吧。带小夜去吃点好的。”
他这样说,席然便无法推拒了。
“雄主待小夜真的很好,”席然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提起这件事,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他……明明不是您……”
“我也不是看到小孩都喜欢的。但小夜很乖巧懂事,又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很招喜欢,”桓修不希望席然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感到低人一等。
席然看起来不敢苟同“自己也招人喜欢”这件事,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桓修之前一直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情。虽然眼前的“雌虫”虽然长了一副纯爷们的脸,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从生理上来讲,是会生孩子的。
而虫族社会因为生育率不高,所以完全禁止一切避孕手段,也几乎没有虫会试图做避孕措施,一定要说的话,也就是体外这种不大靠谱的方式。而避孕药或者打胎药在这里是非常严格控制的,需要有苛刻的条件才能在医生那里申请到。
小夜就是席然本人“生”出来的,桓修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说将来某一天指不定对方就会怀了自己的娃?
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奇妙……
“你很在意这件事?”桓修手指从后背摸到席然的侧腰上,调笑他,“还是说……你想赶紧给我生一个之类的?”
“……”席然身体一瞬间僵硬了一下。
桓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玩笑开过头了:“我随口说的……”
“不是的,只是……我担心您太期待,不能立马就有的话您会失望的。”
“称呼——”
“……你会失望的。”席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刻桓修依旧对这个念念不忘。
“我又不急。没有也无所谓,这不是已经有小夜了吗。”
“……”
席然沉默。
桓修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对方能怀已经是件很神奇的事情了,在他的世界观里,男男这个词和“后代”就没有一丝关系。
“那你昨天难道也是因为这件事闷闷不乐?”桓修半坐起来,准备慢悠悠地起床,一边问问昨天想要询问的状况,一边穿衣服去洗漱——这才像周末不是。
“昨天?”
“别告诉我你昨天一切正常。下午的时候你神色有些不对劲吧?”
席然想,果然还是被桓修看出来了。他的雄主是对周边的人的情绪那样敏感的虫子,一些小事也会被注意到。他却无法坦荡地问出“您是否还喜欢着那位亚雌呢”,或者是“如果那位亚雌或者类似的对象对您示好,您是否立马就要娶他们当雌君了?”
他问不出口。桓修没有说过这件事,说明他不想说。席然觉得自己下午是不应该听那些的,这样会轻松许多。
和桓修认识,住进这里以来短短的一周是他虫生中最愉快的一段时间。席然觉得自己可能被桓修这样温柔的态度惯坏了,一开始只想安守本分有个容身之所,也是为了小夜好,可现在想到对方以后大约会娶雌君,睡在这个位置上,席然却觉得胸口无比地堵闷。
——而且他一直都不敢与桓修说的,还有另一件事情。
“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即使能调回训练营也不能承担太多工作。所以我有些心急。”席然这样说道。
“这样吗?说起来我还没看到你受伤的地方,之前是说在翅膀上吗?”桓修转移了注意力,“能给我看看吗?”
席然颔首,嘱咐桓修“请小心”,然后反身趴在床上,小心地将翅膀从身体内部伸展出来。
那是深色的,整体的轮廓线条十分清晰的一对翅膀。不似羽毛或者蝴蝶翅膀那样柔美圆滑,更像是拼接起来的“骨头”一样,锋利且坚硬。左侧的下半段r_ou_眼可见一些轻微的裂纹,桓修不大懂受伤的程度,但他觉得这大概可以说是类似“骨折”的状态了,而且难以修复。
“已经愈合不少了,刚从前线被担回来时比这要难看多了。”
骨翅是可以拿来做紧急时刻的武器的,所以比较锋利,顶端也极为尖锐,可以算作一种“凶器”了。席然一动也不敢动地在那里安静地趴着,反复提醒让桓修不要割伤了手。
桓修也不是小孩了,自然不至于那么莽撞的,但他的确一直对这个自己身上没有的部件有些好奇,所以还是伸手去摸了摸。骨头的部分果然如看到的一样,或者说比看到的还要坚硬。听说骨翅连一般的刀枪都是可以抵御得住的,席然受伤成这样是因为意外的爆炸,如果不是用骨翅护住了身体,可能受伤的就不只是这点程度了。
桓修更好奇骨翅是怎么收进身体里,虽然查过资料,但是总归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直观。听说他想看,席然自然是很慢地给他演示了一遍,将翅膀这叠回肩胛骨部位的缝隙中。
桓修手指磨擦到那位置,那处缝隙闭合得有些紧,不仔细摸是摸不出来的。不过也是,否则平时穿衣服都会有摩擦的话,一定很不舒服。
席然刻意放松了,所以那条缝隙稍微闭合得不那么紧一些,桓修好奇地在周围摸了摸,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随即他就发现席然的身子抖得厉害。
“别……”
“嗯?”桓修以为自己碰到席然受过伤还是怎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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