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只是一个老奴,最主要的是,这赵府的当家主母站在一边,可是一脸默许的。
因此,两个仆妇毫不犹豫,另一人用力一甩,重重推开那老妈子。不过她刚刚架住月娘,那老妈子又冲了上来。
这一次,她一边冲一边叫道:“还愣着做什么?保护住主子啊!”她叫的,自是月娘带来的几个奴婢。
奴婢们一愣,当真冲了过来。
女郎们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打一个不起眼的小官的妾室的耳光,便受了这么大的阻拦。一个女郎怒道:“当着我们尚且如此,真不知平素怎么对你们家夫人的。”
她大叫道:“上去,通通上去,教训到这贱奴知道尊卑为止!”
声音一落,几个奴仆同时应道:“是。”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女郎也在命令自家的婢仆上前。
胡人不重家教,生的儿女便如暴发户一样,骄纵任性的多。这种人的性格,在她们恼火时,你顺着她们的毛摸一摸,事情也就过去了。要是抗拒,一般都会演变成不依不饶。
此刻,月娘的情况便是如此,她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哪里有这种灵活变通?纵容那老妈子这一闹,顿时场面便变得不可收拾了。
近二十个婢仆一冲而上。包括月娘在内,几乎每一个人,都被两个奴婢架着。特别是月娘和老妈子,被两个壮妇结结实实地架在那里,然后,一个仆妇抡起巴掌,“啪——”“啪——”“啪——”一个又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扇了下去。
最靠近冯宛的女郎叫道:“打,使劲打!不过是个小妾,打死了我再陪一个给赵官人。”
打死了赔一个就是?
这话一出,便是眉娘和妩娘等人,也是激淋淋一个寒颤。
就在月娘的脸上,被扇了两个重重的耳光,一张小脸顿时高高地肿起,眼泪和鼻涕都糊在一起时,冯宛低弱的声音传来,“女郎仗义,阿宛感激不尽,可是我家郎主刚得了她,正是新鲜之时。她若因阿宛而死,只怕不妥。”
她这话说得有理,那女郎寻思时,冯宛又说道:“阿宛与夫主一闹,卫将军又要操心了,说不定他会强令我住到卫府扶持。哎。”
这句话一出,几个女郎同时一激淋,叫道:“住手。”“便看在夫人的面上,放过她们罢。”
几女命令一下,婢仆们丢下扇得脸青鼻青的月娘等人,退了下去。
几个女郎相互看了一眼,最后,一女郎走上前来。她走到月娘面前,朝她重重一踢,喝道:“今日之事便罢了,你这贱奴若是胆敢把此事告诉你家夫主,以后本姑子见你一次,便打你一次!”
另一个女郎也说道:“正是,若是敢闲言碎语,便是我也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倒想看看,你那夫主和你的父母,保不保得你这条性命!”她们想着,只要这小妾不敢告诉,冯氏宛娘的丈夫也就不会责备她。夫妻两不吵架,冯氏宛娘也不会被卫将军接去住在卫府。
月娘本是小地方来的,是父母娇养大的,她哪曾见过这种阵仗,哪曾被这么羞辱责打过?
软倒在地,泣不成声的她,听到了众女的训话,连忙叫道:“不敢,万万不敢。”
一边说,她一边伏在地上啕啕大哭起来。
教训一个小妾,不过是最寻常的事。女郎们见她应承了,便不再在意。她们转向冯宛,笑道:“阿宛,跟我们出去玩儿罢。”“就是就是,阿宛,我们出去说说话?”“这里太乱了,出去吧。”
在众女的要求下,冯宛轻应一声,广袖甩动,步履悠然地跟着她们出了赵府。
透过泪眼,目送着冯宛离开,月娘哇的一声,哭得更响了。
她左右双颊各被扇了一掌,正火辣辣地疼。因此她一边捂着脸,一边痛苦地想道:夫主骗人,叔父也骗人!他们都说这个夫人是个温婉老实的,娘都说了,遇到这种人,就要给她一具下马威,第一下震住了,以后她见了我就会服服帖帖的,到那里,我就算不是夫人,也是夫人了。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事?
那老妈子被打得最狠,不但脸上被扇了几个耳光,肚子上也被狠狠踢了几下。见自家女郎哭得厉害,她又心痛又愧疚,连忙爬过来,抽噎地安慰道:“女郎别哭,来日方长,她总不能把这些贵女公主的养在府中吧?我们人多,总能找到机会还回去的。”
在她的叫嚣声中,一侧的弗儿摇了摇头,想道: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以为夫人是个吃素的!
她抬起头,眺望着府门,眼中精光闪动,想道:从刚才驭夫维护夫人的样子看得出来,他已被夫人收为心腹了。这阵子府中饥寒,人人都吃不饱,可只有夫人和这驭夫,红光满面精神得很。都这么明显了,夫人还说她没钱,谁信啊?
第八十九赵俊这个肩膀
冯宛这一出去,直到入夜才回。
她回来时,身上香气环绕,嘴角含笑,显得精神十足。
而此时的赵府,也是灯火通明,却是众仆人忙碌着捡拾废旧倒塌的房屋,看这个架式,不过四五天功夫,赵府便会焕然一新了。
看到冯宛过来,那老妈子急急几步走出,她来到书房外,脚步略沉,轻咳了一声,道:“主子,可要饮酒?”
这是一句暗示,月娘听得懂的。这时的她,正被赵俊搂在怀中,他捉起她的小手,提着毛笔一字一画写着什么。
听到外面老妈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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