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认得周常的,她对周常的触碰似乎很是抵触,即便阴呕吐而几乎力竭,也会竭力推开周常的手。
“我不想看到你……”宋姗姗带着哭腔喃喃道。
“姗姗,一会儿医生就来,我先扶你出去,等医生来了,我再离开好不好。”周常一边小声哄着宋姗姗一边再次伸出手。
又一次被用力推开。
宋姗姗眼神迷离地盯着他,“滚……滚开……”边说边朝着一边挪了挪,“滚远点……”
“别这样姗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带你来见他们,不应该中途离开你。”周常举着两根手指发誓道:“我发誓,不会有下次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你!”
宋姗姗倚着马桶,轻飘飘地朝他瞥了一眼,“保护我……?”
“对,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周常边说便试图去抓宋姗姗的手,但是却被躲开了。
宋姗姗神情悲凉,她偏过头,扯着嘴角,嘲讽道:“一辈子……呵……”
“姗姗……”
“别叫我的名字……不许叫我的名字……”宋姗姗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不配……你们不……配……”说完,又昏睡过去。
周常的表情看上去很是难过,确定宋姗姗已经没了意识后,他这才轻手轻脚地将宋姗姗送到床上。
帮她盖好被子后,周常颓然地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抵在自己的头上,“对不起……”他说。
期间,宋姗姗断断续续醒了两三次,也闹腾了两三次。
周常这才意识到朋友可能没将他的委托放在心上,便愤然地打算自己打电话,可是当他掏出手机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关机了。
“没电了吗……”周常试着开机,没成功。
他扭头见宋姗姗睡得正着,犹豫片刻后,便小跑出去了。
周常走后没多久,宋姗姗再次醒来。
她试图坐起身,但是没有成功,她茫然无措地看了眼空空的房间后,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接着,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支撑着挪到床边,欲下床时,支撑的胳膊突然脱离,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摔在地毯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气息逐渐颤着,她努力蜷缩着身子,呜咽地低声哭着。
突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
宋姗姗停止了哭泣,伸出手,从床底下拿过一个东西。
毕小絮定睛一瞧,竟是一个生了锈的美工刀刀片。
宋姗姗将刀片拿在手中,看得出了神。
出去了好一会儿的周常小跑着回来了,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地上的宋姗姗,立刻紧张地跑过来,打算将她抱上去,但是却遭遇了抵抗。
“离我远点!”宋姗姗奋力低吼着,抵抗中,她原本拿在手中的刀片也正巧划伤了周常的手腕。
刀片虽然生了锈,却照样能够划破人的皮肤。
周常低着头看着并不算小的伤口,一时间竟然有些愣住了。
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流出来,滴落在地毯上,晕染得越来越大。
“滚……”宋姗姗蜷缩在角落,盯着周常冷冷地说道。
周常抬头看她,表情仍旧是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正巧此时周常的朋友推门进来,拿着一个充电器无奈道:“你要的充电器,给你送来……”说话间,他似乎意识到屋子里不同寻常的氛围,立刻将视线从充电器上挪开,见到此时屋子里的场景后,立刻大声咒骂一句,跑上来直接一脚踢开宋姗姗手里的刀片,“我*!你特么有病吗?!”
由于他的动作太快,一旁的周常想拦没拦得住,仅仅呼吸之间,宋姗姗就随着惯性摔倒在一边。
周常的朋友丢开手里的充电器,俯身查看了一眼周常手腕上的伤口,确定并不严重后,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倒在一旁的宋姗姗突然浑身抽搐起来。
刚开始只是轻微地抽搐着,接着,抽搐的幅度越来越频繁,等到周常二人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宋姗姗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
事情发生得特别突然,以至于二人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周常的手机没电,他朋友的手机则放在自己的房间,等他们抱着不断抽搐的宋姗姗跑到楼下拿手机的时候,宋姗姗已经不动了。
周常颤抖着紧紧搂住怀里的人,不住地拍着宋姗姗的脸,但是却丝毫得不到回应。
闻讯赶来的朋友们见到眼前的场景时,都震惊了。
其中一位胆子较大的朋友伸手探了探宋姗姗的脉搏和鼻息。
没有。
全都没有了。
宋姗姗被宣告死亡时,周常的朋友们听后顿时杂七杂八地相互埋怨着,不该给她注射、不该无视周常的委托、不该踹宋姗姗的手,整个房间的气氛陷入明明的紧张和不安中。
而周常愣了愣后,摇摇头,“不,不可能!”,说罢,抱着宋姗姗就准备去医院,只是还未等他跑出房间,就立刻被朋友拉住。
“你现在赶过去有什么用?这里离医院半个小时的车程,你即便赶过去,能改变她已经死掉的事实吗?!不,你不能!”
周常不停,仍旧梗着脑袋往外冲,却被朋友一拳打翻在地,怀中的宋姗姗也顺势跌落在一边。
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正对着他,半睁开的双眼也似乎正死死地对着自己。
周常心中一紧,低头痛哭。
朋友说,这件事不能暴露。
周常整个人轻颤着,他愤怒而茫然地盯着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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