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她就见大白萝卜在那只原本不沾阳春水的稚弱雪白的小手下面,已经去了大半截,一排白白细细的萝卜丝整齐的排列在刀后,水凌凌的。
庄氏愣住了。
这又一个失神的间隙,小姑娘已经将一只白萝卜全部切成了细丝,不费吹灰之力一般。
“这刀用着还行,若奶娘觉得不好使,等我找块磨刀石给磨一磨。”总之现在江樱的想法就是,能不让庄氏再打那玄铁菜刀的想法,就是再好不过的。
庄氏回过神,却依旧吃惊不已,她来到案板前,捏起几条萝卜丝来,啧啧道:“樱姐儿啊,你这刀怎么使得这样好?”
她竟是从来都不知道的。
可转念一想,从前在江家,江樱是个完事不用操心的主儿,从不下厨,自然没有这个‘展示’的机会。
由于这边庄氏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所以当江樱说她是跟在江世筠后面学到的一些皮毛的时候,庄氏很释然的点头了。
但眼瞅着切得这样好的萝卜丝,还是觉得太难得了。
其实在江樱眼里,这萝卜丝切得真的算不得太细,因为白萝卜炒起来不适宜切的过细。
一顿午饭吃下来,江二姑娘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草木皆兵的心。
生怕庄氏提起那把菜刀的事情。
饭后,帮着庄氏将厨房收拾干净,江樱便借口午困,回了自己那间小卧房去。
一钻进房中,便再次开展了地毯式的搜寻工作。
床上床下,桌后椅旁,能找的地方统统找过了,就差没有掘地三尺。
但菜刀,依旧没有出现。
江樱有些绝望的瘫坐在床沿上。
怎么办?
是跟庄氏坦白告罪,还是能瞒一天是一天?
这是个问题。
前者固然是成全了一个大义凛然刚做敢当,可后者却又适用于‘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警世名言。
江樱在活命和大义之间摇摆不定,干脆朝后倒下,仰躺在牀上。
望着床顶,她眉头越皱越深。
菜刀怎么就会突然不见了呢……
不可能凭空消失,四处又找不到,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被偷了。
虽然入室偷菜刀这一说法显得有些滑稽与牵强,但除此之外,好似没有其它的可能了。
江樱眨了眨眼,压根想不出可疑的人来。
苦于认命接受现实之余,只能在心里悔恨——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把这把菜刀带在身上不离身。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菜刀丢了,不仅她的生命安全遭受到重大威胁,其外,良心上也开始过意不去。
毕竟是江家祖传的宝贝,这么多年传承下来,偏生到她这里丢了,她就等同是个罪人,难辞其咎。
江樱在一头闷进被褥里,既担忧又内疚,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庄氏走进来看了看,见她就趴在牀上,被子也不知道盖,打春的天气还那么寒,顿时就拧了眉。
刚想开口责备两句,但心想江樱约莫是睡着了,不忍吵醒她,便放轻了脚步走了过来,将人给塞进了被子里。
江樱自然是没睡着的。
但是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庄氏说这件事,所以干脆就闭着眼睛装睡了起来。
一开始,的确是在装睡的。
只是后来,就弄假成真了……
江樱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处身于一片……菜园之中。
江樱望着满目的蔬菜株,有茄子,辣椒等这个时代已经出现的大部分蔬菜,甚至还有缠在架上的黄瓜、豆角,包括在这个时空里十分珍稀的一些品种,加在一起几乎林林总总竟是有数十种,许多都并非是这个季节该有的,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只有枝叶和藤秧,没有开花结果。
江樱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在梦中,大脑混沌,却也丧气非常。
不能吃的蔬果,长势再好,也没有用处。
不得不说,有时候吃货的世界,判断一件事物的好坏,总是这么简单明了——只分为能吃,与不能吃。
可是她现在是在哪里?
江樱在菜园里转了许久,发现这座菜园大的离谱,似乎没有出路一样。
又穿过一块种着青葱,根茎却细不可见的菜地,江樱已累的气喘吁吁,腰都要直不起来。
她弯下身子双手扶着膝盖稍作歇息,一抬头,却见前方出现了一方清澈的小湖,湖边建着一座精巧的木屋。
江樱又累又渴,此刻见有木屋在前,便下意识的喊道:“请问有人在吗——”
她迫切的需要一碗水,和出去的路。
木屋的门被从里面推开,吱呀一声轻响,并着一道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总算过来了。”那女人说道。
010:别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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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樱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自打从木屋内,行出了一位体态过于丰腴的妇人,年约四十上下,由于迎着日光,从江樱这个角度看去,五官模糊成了一团。
想她方才说的那句话,好像认识自己,江樱便眯了眼睛定睛望去,一边疑惑地问道:“敢问您是?”
妇人又走近了些,江樱这才得以看清她的容貌。
这一看,便顿时吓得倒退了三五步。
这……虽然跟画上的年龄相差不少,但这体态,这五官,特别是那显眼的龅牙,分明就是祖奶奶!
“我等你很久了。”妇人似乎看不到江樱的恐惧,自顾自的说道,口气中隐隐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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