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回答是摇头。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和任何人说。
“……哦,这样啊……”连恰小声嘀咕着,觉得自己又词穷了。
她知道她有点难过——为了蓝森的——但她没资格自以为是地表现出这种难过,说到底,她知道得太少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无法感同身受的话,所谓的难过也只是不痛不痒的一种冒犯。
我能做什么呢。她飞快地想着。重要的绝非她因此感到难过,事实上她觉得和蓝森比起来,她的那点难过无足轻重。
想了又想,连恰做了个深呼吸,把脸上那些难过的线条抹掉,换成了一副爽朗的表情:“蓝森先生,以前很糟糕是以前的事啦,现在我觉得……应该去想想办法,确认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避免再发生糟糕的事情,对吧?”
蓝森不明白为什么连恰突然变得态度开阔起来,可他对此感到欣慰,因此自然顺着点了头。
“我们来慢慢理一下……在纸上把问题都写出来,会让事情没那么可怕……”连恰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翻了个本子出来,随意摊开一页,“唰”地在纸页中央画了条线,“这一边,我们来写出现的问题和已知的情况。”
发现蓝森望着她的眼神混合着新鲜和好奇,连恰嘿嘿笑了,带着点自豪地:“这是以前我妈妈教我的,很有用。”
“那么现在,能力可能出了差错……”连恰一边拖长了音这么说,一边在本子上跟着写,“目前造成的后果,摔碎了一个玻璃碗。”
蓝森突然侧过头,手抵着嘴唇轻咳了一声——他其实是想笑,因为事情听起来忽然变得很滑稽了。
“以前……造成过糟糕的事情,过去式。”连恰说,在“糟糕的事情”五个字上画了个圈,“然后我就不知道了,蓝森先生,现在还有什么别的状况吗?你来写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本子推了过去。
蓝森斟酌了一下字句,慢慢地在页面左侧跟着写:[能力依然对蓝森无效,对连恰无效,对时间无效,暂不确定是否仍然无法起死回生,目前没有出现其他意外状况。]
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不排除因为蓝森说话少。]
写完后,他自己看着都有点哭笑不得。
连恰托着腮,直接倒着读了蓝森写的字:“对时间无效是什么意思?不能时间倒流?不能加速?也不能穿越?”
精确。蓝森赞赏地点点头。
“对我无效和对你无效我都知道……仍然……无法……呃,起死回生?已经死去的人不能复活,是吗?”
蓝森点了点头,扯了张便签纸补充:[已经失去生命的生物不可以,注定会死的也不可以,其他的情况下,可以完全治愈重伤或重病。]
“注定会死?”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概念是我推测的。]
“那就先放在一边。”连恰说,态度干脆利落得让蓝森想起她打比赛的模样,“目前的问题暂时就这么多?”她伸手拿回本子,唰唰地又添了一行字,“担心的要点是,能力真的出了差错,而无法控制,对吗?”
很对。
连恰点着头,用她笔帽上的小皇冠无意识地戳着脸颊:“那我们现在来看看有什么可以解决的,或者说可以做的吧?想到的办法,什么都行,写在右边。”
[不说话。]蓝森很直接地递给连恰三个字。
“…………”连恰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低头记录,“这个是实在没办法的最终策略吧……好吧,当作底牌写下来,但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不要这样。”
“?”
女孩就像后脑勺也长着眼睛似的,头也不抬地回答他:“一个字都不能说的话,那也太难受了啊,而且,蓝森先生说话声音很好听,我喜欢听呢。”
这种评价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蓝森觉得很意外,又莫名地有点压不住的高兴,他感觉自己似乎又笑了,而且笑容有点出格,试着压了一下,压不回去。
他只好维持着那个笑容给连恰写字:[谢谢。]
“嗯?这有什么可谢的……”连恰瞟了一眼,哭笑不得,“我实话实说啦,真的,声音很好听,要是我来写的话,我肯定会花点时间去描述的,简单略过去太可惜了。”
一边这么说着,手里的笔杆还一直摇摇摇。
“至少现在状况并不坏,发现得很早,而且,还不是什么都不能说。”连恰嘀咕着,在这两行字下面画了重重的波浪线,“嗯……还有,蓝森先生,你能和我说一下吗?简单的也行……为什么你会有这种能力呢?一般来说追根溯源会有点帮助。”
这真是个问到了点子上的好问题。
但让蓝森感到遗憾的是,他也没有答案,或者说,他比谁都想要知道答案。
他只能实话实说:[原因我也不知道,在我七岁那年,这个能力才逐渐出现。]
“之前都没有吗?”
[之前我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不同,七岁之后,说出口的话逐渐有了某种力量,最开始很微弱,但一年比一年强。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已经能做到把海水分开、辟出道路这种事了。]
“呜哇……真的假的,真的摩西分海啊!”连恰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对,当时他也是这么想的。
蓝森仔细而又谨慎地观察着连恰的表情,让他略感意外的是,他没有看到他最害怕的那种神情,一丁点儿也没有。
[你不怕吗。]他最终还是写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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