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比较好,希望几位可以先留下来,等会儿再配合警方了解下当时的情况。”
几人面面相觑,有人忽然问道:“不知道这位年轻人和唐总是什么关系?”
师破砚抬眼看了说话那人一眼,淡淡问:“跟你有关?”
“……”
那人讪讪地闭了嘴,师破砚已经拿起手机重新打了电话出去,让刘哥帮他找一个擅长这类刑事案件的律师,之后又让人去查那段车祸现场的资料,以及那个逃逸司机的资料。
他这边一条条安排下去,沉稳规矩,倒是让对面几人神色恍惚了片刻,有人甚至提出告辞。
唐梦懒得管他们,甚至想让他们直接滚,但师破砚把她安慰住了,最后还是让几位留下来跟警察说说当时的情况。
警察来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撞见手术室的门推开。
穿着手术服的中年一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戴着口罩,戴着手术帽,手上还有没来得及摘下来的手套,额头上还是满头大汗。
唐梦却顾不得这么多,上前就抓着一身的胳膊问:“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
医生的手还放在手术室的门上没拿下来,察觉到唐梦的靠近,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等听到唐梦的话了,他才顿了顿。
迎着唐梦的视线,医生犹豫片刻之后,语气沉重道:“手术我尽力了,虽然很成功,但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弱。”
唐梦眼前顿时一黑。
现在这个社会,听什么坏话都不要听医生说的这四个字。
医生又继续道:“病人打了麻醉,三个小时后应该能醒过来,你可以先去守着看看……如果醒来,就劝说病人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求生意志薄弱的话,再怎么出色的医疗技术也救不回来人的。”
话音落下,唐梦便两眼一白,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求生意志薄弱……是什么意思?
医生下意识伸手去扶,好在师破砚眼疾手快,将人抱在怀里,对医生说道:“谢谢医生了。”
医生对他点了点头,侧过身时,手术床从里面退了出来。
唐南桥就躺在床上,鼻孔里插着呼吸器,双目紧闭着。
唐梦见状连忙喊道:“爸,爸爸你怎么样,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却是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她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唐梦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的事情。
她知道唐南桥没有别人爸爸那样对她有过足够的关心,有过足够的陪伴。
可抛却这些,唐梦这辈子说来说去,也就唐南桥这么一个亲人。
有了她妈妈的对比在前,唐南桥即使在怎么对她不管不顾,也是最好的爸爸。
师破砚抱着唐梦让开病床,轻声说道:“先让护士把叔叔送去病房,唐叔叔要三个小时后才能醒过来……”
三个小时过得很快。
唐梦却恨不得度日如年。
她明明只在病床边坐了一会儿,唐南桥的眼皮就动了动。
“爸……”
唐梦见状连忙过去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这边话音刚刚落下,师破砚已经说道:“我先去叫医生。”
唐梦连忙点头。
唐南桥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的眼里没什么神色。
过了许久,他才转了转眼珠,看着唐梦。
唐梦连忙喊道:“爸……”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唐南桥呼吸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嘶哑。
光是听着就觉得辛苦。
只是呼吸啊,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却那么辛苦。
唐梦眼泪止不住地流,伸手握住了唐南桥的费力抬起来的手,“爸,你先别说话,医生可以……”
“梦梦,对不起……”
唐南桥声若蚊蝇,又费力地说着,闭了闭眼,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泪腺分泌眼泪出来会这么痛。
大过了车祸时候带来的痛,他不敢去看唐梦。
他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而活着对他而言就像是背负的罪孽,赎不了。
如果身体健康,他或许会为了看着唐梦长大而努力活下去,可一旦接触过死亡的边源,他就恨不得将自己跌进地狱。
师破砚动作很快,叫了医生就先回来了。
他怕唐南桥这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唐梦会受不住。
唐南桥也确实是撑不下去了。
他模模糊糊的视线看到了猛地推门进来,然后准确无误地扶起跪在地上的唐梦的师破砚。
一唐南桥的思绪断断续续,也不知道看到的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他恍惚喊了一声:“师破砚。”
师破砚曾经亲眼送走过自己的妈妈。
却没想过有朝一日唐梦也会面临这样的场面。
唐梦和唐南桥并不亲密,一年下来也见不着几次面。
但他知道,在唐梦心里,唐南桥是她仅剩的的亲人。
她对唐南桥或许没多少一个女儿对父亲应有的尊敬和崇拜,论感情深浅或许比不上班上的同学。
但更多的或许只是一点点的心里寄托。
师破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唐梦,他也安慰不了。
因为他也曾经历过,他感同身受。
因为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绝望。
所幸听到了唐南桥那声若蚊蝇的声音,他紧紧抓着唐梦的肩膀,不让她摔倒,同时应着声:“叔叔,我在。”
唐南桥看着他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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