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取闹,不信任自己男朋友的作女。
心里底气立刻就短了半截。
是啊,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当时不直接问清楚呢?听风就是雨,就像早就等着陆熠辰抛弃她的那天。
不是不信任他,只因为离的太遥远,他们之间原本隔着天堑,她不管不顾一脑袋扎下去以为可以飞跃,但其实心里早做好了掉下去粉身碎骨的准备。
她是个悲观主义者,面对越美好的东西越悲观。
彩云易散琉璃脆,她的生命里,美好的事物从不长久,比如母爱,比如初恋,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以为陆熠辰的爱也是片薄薄的琉璃,坠地则化为靡粉。
是她的错,胆怯到不敢求证,第一个念头就是冤枉他,这么一想,觉得心里好愧疚。
陆熠辰搂在她肩头的手从电梯门关上开始就放了下去,这似乎是生气了。
生气是应该的,木兰自我反省,这一晚上,她都在挣脱陆熠辰的手,可是他如今放下了,束手站在她旁边,她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
木兰动了动嘴唇,感觉有好多解释,可是嘴巴变得好笨,居然说不出来。
最后,她只能伸出手,两个手指头轻轻的拉住陆熠辰的衣摆,扯了扯。
嗫嚅着说道:“我再也不误会你了……”
声音软软的,透露着示好的意味。
木兰心里头觉得自己弱爆了,她应该直接吊住陆熠辰的脖子撒娇,或者干脆抱住他的大腿用眼泪淹死他,可是她哪样也做不出来,只能干巴巴的站着,说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可是她不知道,就这连她自己都嫌弃的几个字,对陆熠辰来说,就足够了。
他原本想起码高冷到明天,可是感受到衣角的牵动,实在没忍住,还是低下了头,就看到木兰上仰的脸庞。
因为之前哭过,眼边还红红的,瞳仁黑亮亮的,眼巴巴望着自己。
这回更像个兔子了……
他此刻很想伸手揉一揉她的头,但是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虽然他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但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而且他是真的生气了,气她有了误会问也不问一句,和他闹也就罢了,居然上来就说分手!
要知道,按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女人说分手,他是没有半点留恋的,好聚好散,绝不纠缠。
只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人不一样,他在电话里听见她说分手,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无比的抗拒,瞬间就决定不顾一切也要扭转她的决定。
木兰只听见陆熠辰轻咳了一下,然后声音冷肃的开口:
“乔木兰你记住,以后别让我听见分手两个字。”
木兰抿着唇,一个劲点头。
陆熠辰忽然怕她晃伤了脖子,双手捧住了她的头,又说了一句:
“我快过生日了,准备个让我满意的生日礼物吧。”
在把木兰送回家以后,陆熠辰独自坐回车里,拨通了电话,这时他的脸色,是真正的不好。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问,声音冷凝着浓重寒意。
对方没有回答,是默认。
“小蕙,我们从小认识,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当着木兰的面戳穿你,是因为我不希望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那头的迟小蕙良久才答应了一声:
“是我糊涂,以后不会了。”
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明白,他不关心她为什么这么做,哪怕是因为她喜欢他……
陆熠辰的生日,是在阳春三月,阳历已经四月份,南州的桃花早打满了花苞,这两天就要盛放。
空气是湿润的暖,下着微微的细雨,小路边树林深处的凉亭里,有疗养的老人开着收音机,咿咿呀呀的京剧腔飘飘荡荡而来。
“雨过天晴,湖山如洗,清风习习透罗衣,问郎君家住在哪里?改日登门叩谢伊~~~”
是啊,这个时节,若是在西湖边,正是许仙给白娘子撑伞的时候。
木兰抬头看看自己脑袋上方那方稳稳的黑伞,目光沿着伞柄向下落到撑伞人清俊干净的手上。
陆熠辰撑着伞,和她一起从研究院往回走,伞压的低,遮住了头,他们专挑人少的小路走,享受这静谧并肩的时刻。
木兰盘算着送陆熠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他能满意,可是真的好难。
别人的男朋友你买一个他平时想买但不舍的东西送他就好,但是这种东西对于陆熠辰显然是不存在的,也没听说他收藏什么。
想来想去陆熠辰的爱好大概就是医学,要不她哪天在病房,抓一个患者绑了送给他?
木兰每天绞尽脑汁的在床上翻滚,感觉头发都比平时掉的多了。
因为林平儿太爱八卦,木兰怕她一不留神说漏嘴,暂时还把恋爱的事瞒着她,于是只能旁敲侧击拐弯抹角的说自己有个同学正为男朋友过生日而犯愁。
结果林平儿说,送什么都不如把自己洗香香打包送上门的好。
气的木兰直吼让她不要当护士了,去开火车吧。
后来她又求助顾依一,终于得到点提示。
顾依一说她表哥喜欢礼轻情意重,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是送贺卡,亲手写感人肺腑的,长篇大论的祝福,目前表哥还没有表示过不满意。
木兰于是又沿着这个思路开始思索。
“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可就是我生日了。”
陆熠辰低头看着魂飞天外的木兰。
木兰强装胸有成竹:
“放心吧,你一定会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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