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离摇头。
云化生淡淡:“那么也不必忙。”
诸君离心内百转,明白云化生意思。这个神秘少年不能查。
诸君离平淡道,“既然只记一日之事,这人在宗门内如何修行?”
“走禅道,令他以每日初心参悟一个字。”云化生说,“我明日没空,你把那字的纸条送给什么也不记得的他。”
常鉴为云化生斟茶,云化生喝着,说:“你寻找之事,并无人知晓?”
他回答:“除我师父,并无人知晓。”
云化生继续喝茶。
不可令人知晓,不可说,不能查。诸君离垂眸凝视杯中茶。
他知道旧主是谁,洞藏山室的昌化笔、尚卿纸、七弦琴如今在玄机门的星罗棋盘都知道故主的名字,告诉了他。
云化生让他见到这少年,必然若非和父母神相关,就是同一去不返的古仙旧主相关。
茶水在他杯内化冰,诸君离说:“这次闭关阅藏,我在玄机门的秘史籍里见到一条记载。他有一阵发狂。”
云茫然的望着诸君离,学舌说:“狂?”
云化生淡淡说:“罗浮云絮初时没有宗门,有休憩游玩的风景。”
诸君离回想洞藏山室内摆设,虽然是仙人秘境,却毫无攻击性的陈设和布置,果真只是古仙为游乐而造出的洞府。
诸君离说:“但发狂原因没有记载,不得其解。”
云化生神容依旧虚渺难测,没有回应。
诸君离闭眼回想极其久远的时候,身为不归不离水的印象。
“发狂之后,他取走我和归婵,放进山室,然后再也没见。”
云化生说:“故人或者以为,因情不成发狂。”
诸君离皱眉,古仙难道“是这样老套的窠臼?”
云化生说:“世上窠臼有许多。”
诸君离继续推测,不是为情而狂,古仙安置不归不离水时,没有狂态。
之前为何会狂?
为何取走我们?
忽然茶壶落到杯盘上,云见常鉴添茶倒水,伸手便去拿它手中的壶,结果碰翻东西。
云直直的说:“要水。”
诸君离问:“他年岁几何?”
云化生告诉时间地点。诸君离在心内以命理之数反推年月日时地,推出少年前世出处。
天界,非人。
古仙为何发狂之后把父母神的眼泪-不归不离水放在山室。
云还在对常鉴说:“给我水。”
从天界入人世,拿着水。
如果为情发狂,往后在它们的印象里,古仙为何显得冷静?
诸君离说:“不归不离酒有回到过去之能,如果喝掉我们,他可以回到过去,消弭情劫。”
诸君离心思飞转,然而古仙旧主为什么没有做?只是拿走我们?
古仙从天界取走不归不离酒,不是自己用。我们必然与他相关,
云化生说:“不归不离酒,远远久过你旧主那一代神。”
诸君离说:“我找到有史籍上记载,他没有陨灭。”
古仙在坐牢。
父母神无踪影,往后古仙被发狂封印,带走一份父母神的泪水、不归不离酒。
父母神与他自己相关。
次日,云化生去别的门派,诸君离在穿甲仙人司空法君□□面前为云送参悟用纸条。
云化生从未派遣过诸君离,这次让他交给云用的字条,必也有其他用意。
诸君离看过那字条,上面只有一个字。
‘盗。’
云浑浑噩噩从山洞里醒来,茫然无知的环顾新世界,连同自己。
诸君离到云的住处时,看到那少年坐在洞外,呆呆看着罗浮山的云端。
诸君离说:“你是道门罗浮宗的弟子,姓云,今天你要做的事,是参悟这个字。”
云呆愣愣的接过纸条,看上面的画。
“这是‘盗’字,”诸君离说,“偷盗,夺取,拿取外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中生有。”
诸君离豁然明白什么,明白云化生的用意,内心极为震动。
诸君离离开罗浮山,去女师净门告诉一体的归婵,临近净峰,被女师净门的年长女修拦住,且说归婵外出。
他道:“我在此等她。”
女修叹气,无奈道,“诸君离,最好不要,劳烦为我们净行根基不稳的年轻女修们行方便。你的形貌道门皆知,会动她们的道心。”
诸君离皱眉。
诸君离冷漠道:“情心妄起,确实误人。”
他坐在白扇上,招出侍童常鉴,常鉴拿出茶具,取出诸君离最近看的上古史志,奉在诸君离面前。
他淡淡道:“不必,收回去。”已经知晓那部分真相。
诸君离坐在白扇上,观净峰上苍山之雪,神色沉静莫测。
一个剑门气质若松鹤的男修御剑而来,剑后载着白衣飘拂的归婵。
诸君离以前见过这男修。归婵看到诸君离,道:“你来了。”
剑门男修对诸君离抱拳一礼。
归婵对那男修说,“谢谢送我一程,梅风骨。”
梅风骨点头礼道,“举手之劳,你我道门□□。”
梅风骨离去。
诸君离想到:“你法术之道尚浅,不能御器飞行。”
归婵点头。
诸君离说:“手伸出来。”
两人手相连,一体通心,诸君离传过他所知的真相,归婵一样清冷的脸上露出惊异。
“不可说。”诸君离手按住她动起的唇,归婵会意,表情重新恢复冷寂。
诸君离说:“我们应该回去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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