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纱布的容颜。
“姐姐何出此言。”季雪禾并未恼怒,依旧笑意浅浅地看着卓画溪。
“若看不见,你如何能带着我回到醉风楼。”卓画溪的思绪有条不紊,她说。
“看着姐姐的模样,还以为姐姐已经被吓断了魂。不曾想,小脑袋倒是灵巧的很。”听完卓画溪的话,季雪禾语气的赞赏之意好像是是在表扬听话的小动物一样,他伸出手,勾了勾手指,“过来。”
“你究竟是谁?究竟能不能看见?”卓画溪一步一步走近季雪禾,口中问着她的问题。
“姐姐,这纱布缠着着实不舒服。”季雪禾笑叹一声,嘴角的弧度好像是魑魅魍魉的蛊惑,“帮我拿掉,好么。”
卓画溪双手带着微颤地绕道季雪禾后脑勺,手指解开了纱布缠绕的结,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绕下了纱布。纱布之下是一双闭上的眼眸,睫毛的修长弯翘如同是最美的凤羽。卓画溪不敢眨眼,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季雪禾。
眼皮之下的眼眸缓缓微动,精致绝美的双目慢慢如同蝴蝶展翅一般的张开。他的眼睛不是常人的乌黑有神,而是浅灰色,透露着丝丝灵气。眼珠转到眼眶中的任何地方,都带着一种仙气凌人的绝美。“你的眼睛?”卓画溪看着季雪禾浅灰色的双眸,她一下想起,张老爷与王三同样有着灰暗的眼睛,“你?”
“姐姐这是嫌弃我了么?”季雪禾的声音带着梨花花瓣一样的柔软,问。墨发三千之下的灰眸映衬着他一身藏蓝色的衣裳,让他看起来美得倾城倾国,美得不真实,好像是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中的仙人。
“为何你的眼睛会如此?”
“其实那个老大夫没有说错。我的双眸有毒。”季雪禾浅笑着说:“长年染毒,自然这般了。”
“所以你一直都能看得见?”卓画溪不依不挠地问:“那为何你要骗我?”
“是姐姐认为我瞎,而我不过是顺着姐姐的话说下去。”季雪禾的身体往前移动,他灰色的双眸注入了柔水佳酿一般看着卓画溪的双目,“倒不如说是,我的理智被姐姐的话语蛊惑,也认为自己瞎了。”轻柔的话语落下的时候,伴随着他嘴角翘起的笑意,当真是温暖了周围的所有的空气一样让人甘愿沉溺于其中。
卓画溪并非是如此轻易就被迷惑的人,她双目不转地看着季雪禾,“虽然你能看得见,还是请大夫来看看的好。”说完,她起身,走了出去,“你不要乱走。”
“好。”季雪禾的答应显得懂事乖巧。
赶来的张大夫搭脉在季雪禾的手腕,随后,双指撑开季雪禾的眼眸,“公子当真能看得见?”张大夫显然不太相信季雪禾能看见的事情。
“自然了,姐姐这一身水蓝纹荷锦绸当真是极美。”季雪禾微微侧过头,目光停留在卓画溪的身上,浅笑着称赞着。
张大夫随后看过去,卓画溪穿的确实是一身蓝色的衣服。“既然公子能看得见,那我给公子开几服药就好。”说完,张大夫走了出去。卓画溪跟在张大夫身后,“大夫,可有什么不妥?”
“真是奇怪了,”张大夫摇头,他一脸的匪夷所思,“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何解?”
“季公子的双目已然失去了光泽,按照道理他不应当是能看见,而是应当失明。也许是老朽医术浅陋罢。”张大夫说着叹口气,摇摇头,“罢了,如今能看见就行。老朽先替公子开几服药。”
“多谢大夫。”卓画溪送走了张大夫,再一次回到了季雪禾的屋子内,看着季雪禾已经下了床,目光盯着桌上的白色宣纸,“你在看什么?”卓画溪问着走了过去。
季雪禾伸出手,抚摸上了面前的画纸,他背着卓画溪,自然没有被她看见眼中的一抹一样,“姐姐,你会画画么?”他说着,闭上了眼,“姐姐不觉得我是怪物么。”他的话带着一种自爱自怜的自责与卑微。
卓画溪听着季雪禾的话,季雪禾话语的苦涩让卓画溪听了心中也是很好受,“你不是。”她说着走过去。
“是么。”季雪禾的话语带着不相信的冷哼,他说着,提起桌上的笔,随手一挥,沾着墨水的毛笔在白色的纸上划过的一道将白纸的纯白与完美击碎,“如此,这便是废纸一张了。”季雪禾说完,目光落在纸上。
卓画溪不知道季雪禾为何会如此之说,她不动声色地从一旁的砚台边拾起另外一只小一号的毛笔,在面前的宣纸上画了起来。不一会,一幅虽然不能堪称大师绝品的竹林落叶图呈现在季雪禾的面前。上面的一根断竹便是季雪禾方才带着孩子脾气随意划过的一笔,那一笔的随性将断竹的切面描绘的淋漓尽致。“如此,就不浪费了。”卓画溪说着,放下了笔。她语气的柔和与初次见面时候的冷若冰霜并不相同。季雪禾眼神微微打量着卓画溪,久久,开口,“姐姐对我如此有耐心,莫不是看上了我这绝世的容颜?”
季雪禾的一句话将宁静的氛围一下打破,卓画溪嘴角不由得抽动起来,“你容颜倾城,与我有何干系。”
“自然是想要占为己有了。不过姐姐的画倒真是极好。”季雪禾说着打量着那幅画,“不如好好保存起来。也能当作是姐姐在这人间活过的证明了。”
“你若喜欢,收藏就是。”卓画溪没有理会季雪禾触霉头的话,她说着转过身。方才见到季雪禾的自怜自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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