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浑身插满了刀子,眼睛睁得老大,任她怎么抚也合不上,她哭着喊着,没人搭理,爹娘死不瞑目,她却无能无力,这一个多月以来,日日如此,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在宇文府的这段日子,仇恨的种子就像一棵小树,正在慢慢成长,那看着亲人惨死眼前,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就好似千万把钢刀,狠狠地在心上,身上恣意切割。
她浑身都是伤口,一颗心也已是千疮百孔。以前,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过着旁人羡慕的富家千金的生活,如今,爹娘死了,她却沦落为妾。她不甘心,她好恨,恨为何要发生战争?恨宇文护,为何要下令杀死她的父母?这些,难道都是她必须承受的吗?她不想,真的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爹,娘。”她静静地扶着桌子,任着泪水肆意流淌,娇好的面容,在烛光的照耀下,满是凄楚,泪流成河。她睁大了迷蒙的双眼,透过蜡烛燃烧的火焰上的层层光圈,她似乎看到了爹娘的笑容,他们依旧如往昔般,满脸慈爱,柔和的眼睛里流淌着对她满满的爱,她真的好想念他们。
以前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的欢心,如今,才短短一个月,就已经是天人相隔,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她再想他们,又该去哪里寻找呢?他们丢下她独自一人来面对生活,面对那坎坷的命运,她该怎么走下去?
李娥姿将头埋在桌子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她现在真的好想哭,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突然变得好脆弱,宇文护与她就好似刀俎和鱼肉。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何况,妹妹和自己的命都在他手里,她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能做。难道,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逍遥自在地活着?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李倾城依然倚靠着木窗,看着窗外的月色出神,这样宁静的夜晚,本该是睡觉的好时辰,可是不知为何,她始终睡不着。这种身处异世,朝不保夕的生活让她很不安心。她手里把玩着她娘死去前偷偷塞给她的锦囊,她曾经打开过,知道里面是一块雪白的羊脂玉,而且是一块韘形玉。她在现代时曾看过一期考古节目,里面提到过这种玉佩,这是一种权利的象征,只有九五至尊才能佩戴,她那可怜的娘也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难道她爹是皇上?而她是一位逃难的公主,这设想也太令人震惊了吧,这么狗血的剧情,她不敢相信,诶,她那娘什么也没来得及跟她说,就那么死了,现在她想再多,也只能是干猜测。
“诶…”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右手突然握紧了锦囊,真是越来越伤脑筋了。
她刚因站久腿麻,想休息,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小姐,这是夫人刚刚让红玉送来的茶水。”她转头便看着檀香端着一壶茶,茶口处还在冒烟,应该是刚刚才沏的。
“放在桌子上吧。时间不早了,你们不用伺候我了,早点休息吧。”
“是,小姐,奴婢告退。”檀香躬身走了出去,轻轻地将门关上,李倾城看着她摇了摇头,她都跟檀香和锦儿两人说多少次了,她们之间没有主仆,她们不用自称奴婢,可是…
这古人的脑袋还真是一根筋,永远转不过来。
她将锦囊放在胸口的位置,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长夜漫漫,她无心睡眠。
她觉得自己该好好理一理自己脑海中仅有的几点历史知识,特别是关于北周和北齐这一段,这可是有关她未来存活率大小的事情,绝对不能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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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女儿红
无穷无尽的古代岁月就好像川流不息的江河般,源源不断地在整个神州大陆流淌,李倾城每日蹲坐在怡红院里碗口粗般粗大的海棠花树上,细细数着指尖的流年,人家总说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时间在别人眼中是极快流逝的一种东西,可在她眼里为何慢得如此令人发指?
穿越时空这种东西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考的不仅是人的承受力,还考验着一个人的耐力,她觉得在这古代,最难的考验莫过于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在古代如何度过这漫长的,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岁月。时间就是她最大的敌人,按如今的年龄来算,她至少要活六七十年,这样长的时间,要是让她一天就这么困在这四方的天空,日日枯坐着等待日落日出,她宁愿服毒自杀。
已是七月底将近入秋的时节,这北方的闷热却丝毫不减,她作为地地道道的南方人,终年浸润在祖国的大好河山之中,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叫热的,可是现在,她除了每天要裹着厚厚的绫罗绸缎外,还得被困在这小小的四角天空下,热得她几乎晕阙。
每日的太阳就好像专门与她作对似的,对着这个院子早也晒,晚也晒,更可恶的北方这种坐北朝南的整体屋舍建造格局。导致她的房间每日早早地就开始迎接太阳的到来,明明想趁着早上凉爽些,多补补瞌睡,可是老天偏偏要折磨她,诶,她想想都觉得悲催。
李倾城睡趴在海棠花树上,这几株都是秋海堂,一年四季都在开花,一阵风吹过,满树的海棠花簌簌而落,恍若一场盛大的花雨,在微风吹拂下,漫天飞舞。每日檀香和锦儿几个丫头都会来树下打扫,对于她这位喜欢爬树的小姐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了。她斜睨着树下几个忙碌的身影,突然坏坏的一笑。
“檀香,快看有飞碟。”李倾城突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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