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接着电话就赶过来了,算着时间不会这么快的,出什么问题了?”常明瑾边走边从包里掏出一柄短刀和一个瓷盘。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就好像是受什么刺激了,发觉那不是真的了……”
仨人来到一小屋门前,推开门,屋内贴满了形色各异的纸人,靠墙的床上还躺着另一个赵志德,只不过这个赵志德从七窍流出汩汩的清水,皮肤表面已经犹如在水中浸泡许久般发皱。
这领常明瑾和赵志德进门的,就是掌握了“剪纸术”的关家大爷,在他家藏匿的赵志德并非本人,而是用咒术做出的纸替。关大爷看不见,常明瑾可是清清楚楚看到那穿黑袍的少年从床下露了半张脸,伸着小手想要爬上床去一看究竟。
“挺及时的,没事儿。”常明瑾示意让赵志德把床上那个搬下来,然后用短刀从上倒下一划,那假赵志德就犹如一只灌满水的气球被捅破,从内里迸出水花,外表瞬间萎靡瘫软缩小,最后化成水中的一片纸人,这纸片又在水中燃成了灰烬。
关大爷赶忙从怀里抽出一张老旧的草纸递给常明瑾,又将倒满水的瓷盘摆上前。常明瑾递过草纸,让赵志德躺在床上,手指一点便让他进入睡梦,而后用刀划破赵志德的手指让几滴血融在水中,再将草纸用短刀划出个人形浸在血水中,取出纸人放在赵志德额头,以短刀连纸带赵志德的眉心一同刺破。
与此同时,屋里四扇窗棂上贴的纸人忽然同时烧成灰烬,关大爷拍了拍常明瑾的肩膀让他不要分心,抄起粗铁剪刀手上如乱蝶穿花,以那剩下的草纸为料,瞬间拉出一列手拉手的小纸人,只见那些纸人手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分持了十八般兵刃,飞身一跃牢牢贴在窗上。
关大爷施术利索,常明瑾也没耽搁,取下赵志德眉心的纸人捧在手心,深呼一口气吹在纸上,而后这血淋淋的纸人就慢慢膨胀,变化成赵志德的样子。
关大爷朝常明瑾比了个拇指,“行,这招你也是越用越溜了,比上回还快。”
常明瑾所施之术名曰“借物代形”,与关家的纸替有异曲同工之处,若说起两者间的区别,关家的剪纸所能替代的“意义”更多,但效力也相对薄弱,而借物代形却是只能替人,其效用更j-i,ng准一点解读,是复制下某人某一刻的状态。若按照一般的情况,关大爷的纸人就已足够,不过赵志德用以消弭石像邪念的方式是关大爷的纸人替不了的,遍布房间的纸人是替了各方地仙用以镇守,唯一替赵志德的,只有常明瑾做出的那一具。
进门时常明瑾拿出的短刀瓷盘是施术的法器,但凡借法器做咒都相当耗损体力,常明瑾并不常用。借关大爷的宝地,除了纸替也多多少少做迷惑乱象外,主要是因为刚才关大爷祭出的草纸,那纸料属接y-in古木,为施咒的宝物,配合借物代形效用最佳。
“放心,按照约定,这事儿结了这招和刀盘就交给您。”
关大爷摆摆手,“行了,我想明白了,你这一套路我用下来得歇上三天,再说吧。”
“东西我会留下,用不用随您。”常明瑾把刚做好的假赵志德放进被窝里,这假人做出来就是赤身luǒ_tǐ,留在明面上总归不雅。
“孩子,你这咒术都突然崩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常明瑾并不作答,借物代形是常家的古术,咒语j-i,ng密稳定,这次产生的崩溃,想想就知道是樊华已经碰到那最大的一具狐尾的缘故。他先前放心将地图交给黄玉良,是知道那石像虽然对人有影响,但是赵志德有能力消除,何况有封片禁着邪念不至外泄严重;他不自己去拿,是因为那玄狐的残魂会因赤狐的血脉有所触动,会对封禁形成较大程度的崩损,毕竟当年是赤白二狐将其挫骨断尾,这仇怨简直永生不忘。
每每想起这添乱的表哥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睡得正香的赵志德,常明瑾一巴掌给他抽起来。
“怎么了?!”
“回家!”
赵志德揉揉被刺破的眉心,“你确定没事儿了?这能支撑几天?”
“就是因为撑不了几天,才要赶紧回去。”
也不知是否因为在现实中确实已过四天的原因,李焱没多久就感觉十分疲累,上飞机后就睡着了,中途醒过两次,发现樊华也是一直在沉睡着。
樊华怀中紧紧抱着那座狐尾石像,李焱下意识觉得这并不是什么正常表现,但是他也不敢去触碰那石像,总觉得,一旦伸手碰到,就会从这石像中伸出一只黑雾般的手把他攥住。
他仍记得那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感觉,好像要把全身感官吞噬掉。
飞机已经在降落,李焱没见过这里的景色,好像是一处老旧的兵营训练场,周围的建筑低矮破败,围墙上的铁丝网也能看出锈蚀的痕迹。
“这是哪儿?”李焱一说话才发觉自己嗓子干的不行,就好像遍布了细沙一般,“给我口水……”
前座的铁山笑嘻嘻地递过水瓶,“从沙漠回来不适应吧?”
“嗓子疼死了……”
“没事儿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随着一下剧烈的颠簸,飞机也在坪上停稳,伊娃先下了飞机说去收拾一下,李焱和铁山也收好了装备准备跟下去,但是有点奇怪的是,刚才那么剧烈的晃动樊华都没醒。
“哎哎,醒醒嘿,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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