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凤怒视着阿杨。
一边儿山本叔叔缓过来点儿了,慢悠悠地喝口茶:“你们大陆人也跟我们日本大陆工厂门口儿嚷嚷,让我们归还你们钓鱼岛。”
黄凤扭头瞪着山本叔叔。
山本叔叔心里就更别扭了,眼泪儿汪汪地又哭上了:“可我哪儿知道钓鱼岛在哪儿啊……首相去参拜靖国神社我也不知道啊……你们怎么都冲着我来啊……”
吴祈宁赶紧给山本叔叔撕面巾纸擦眼泪:“没冲着您……没冲着您……”
盛年冷哼一声:“你们不是也满大街抗议冲绳美军基地?”
山本叔叔一下子语塞,耷拉着脑袋就不说话了。
黄凤从来不乐意欺负软柿子,他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儿:“盛总,我想出去看看,打听打听。看看这事儿到底是越南政府指使的,还是他们自己胡来。”
许爷爷说:“那有区别吗?还不都是个抢?”
黄凤琢磨着说:“不一样,要是他们自己胡来,估计三天两早晨的就没事儿了。要是这是越南政府戳着的,拿咱们当人质,跟咱国家说西沙群岛的事儿,可就要崴泥啊。”
吴祈宁抬了抬手,想要拦着他。
盛年想了想:“你自己小心。”
阿梅自告奋勇:“我陪着哥哥一起去。”
于是俩小孩儿拾到拾到就出去了。
黄凤本身皮肤略黑,眼睛狭长,本来就让人误认为越南人。阿梅特意给他换一件中国大陆不常见的的确良小褂儿,彩色斑斓的巨大裤衩和塑料凉鞋。
一个斗笠戴在脑袋上,这么寒颤的打扮儿,任谁也不好意思说他是个中国人。
两个人骑上了摩托车,特地给车头上插了越南国旗,一脚油门,俩人冲了出去。
这一去,就是小半天。
吴祈宁心里突突直跳,她决定去后院儿拜拜佛。
等黄凤傍晚回来的时候,倒是全须全尾儿,让吴祈宁松了一口气。
把黄小英雄接进来,落了座。
大伙儿很期待地看着黄凤,黄凤很迷茫地看着大伙儿。
盛年给他倒了杯水,黄凤默默地把水喝了下去。
盛年看黄凤,黄凤看盛年。
大眼瞪小眼。
吴祈宁实在忍不住了:“黄凤!你倒是说啊,外面怎么了?”
黄凤又喝了一口水,舔了舔嘴唇:“这帮越南人吧,围着日本工厂,烧了新加坡国旗,砸了台湾人的车子,冲到韩国工厂里抢劫……”
他环视了一下儿四周,问:“你们说,他们到底是跟谁?这是究竟要干什么?”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大伙儿面面相觑!
忽然,日本人山本叔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脸的大彻大悟。
大伙儿都回过头儿来特期待地看着山本叔叔,指望他说出个子丑寅卯。
山本叔叔愣了半天神儿,口吐了人言:“这是要逼着咱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啊!”
詹爷爷冷哼了一声:“痴心妄想!”
眼看着盟军和轴心国这就要再打起来,盛年捂着脑门,觉得胸口有点儿闷。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说着,眼瞅着,这天儿就又黑了。
吴祈宁把海鲜炒面、水煮虾仁、糖醋里脊端上了桌子,詹爷爷和汤叔叔开始祈祷,其余人等拿好筷子,很仗义地等着他们。好在詹爷爷嘴快活儿熟灌口儿也好,祈祷的词儿也不长。所以中国人对他们的祈祷很是宽容,肯等候一番。不过吴祈宁自己也估摸着,这也得托上帝他老人家干脆利索的洪福,詹爷爷他们这要是念一遍别说《金刚经》吧,就是叨么一遍《大悲咒》再吃饭,估计等他们睁了眼,桌子上也不剩什么了。
能不饿死就得算佛祖开眼。
要说为人不能毁僧谤道,吴祈宁心思一转,还没想明白,佛祖就降下来报应了:屋子里的电灯闪了闪,灭了……
吴祈宁眨眨眼:“保险丝烧了吗?”
黄凤扭身冲到了玻璃窗旁边儿,他看见周围工厂的灯火几乎是同时明灭了一下儿。
旋即,整个平阳省陷入了黑暗。
平阳省停电了……
詹爷爷睁开眼,慢悠悠地对着一桌子吃的画了个十字儿,老爷子语调深沉,开口就是反动至极:“我居然再一次见证了这个地方文明的陷落……这里再一次陷入了中世纪的黑暗……”
这话说的……让人觉得特凄凉……
吴祈宁默默地起身,点上了蜡烛。
是不是中世纪,她没治,但是吴祈宁心说,我至少先把黑暗缓缓。
缓一步,是一步,有一点儿是一点儿。
吴祈宁是这么想的:这汤,总不能喝到鼻子里。
这还是圣诞节用的蜡烛,搁了大半年都潮了,一灯如豆,滋滋冒着黑烟,映着大伙儿的脸色都黑绿黑绿的,瞅着气色都不太好。
大伙儿慢慢地吃着,一言不发。
黄凤嘀咕:“虽然没电,但是这场饭吃出了西游记的效果。”
过了一会儿,大伙儿就受不了了。
理由儿不外乎一个,热,忒热了……
没空调,詹爷爷能跟人动了刀子。
吴祈宁慢慢地打着扇子,黄凤已经开始要tuō_guāng膀子了。
詹爷爷还好,汤叔叔特看不上地瞅着黄凤。
盛年陡然站起来,“叮咣”地推开桌子。
大伙儿都特那啥地看着盛年,寻思他要出去找谁拼了。
盛年有几分臊眉耷眼地看着大伙儿:“阮爷爷那儿有发电机!”
然后他们就去了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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