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已不记得了。
什么!?怎么会?
比起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失望着失望着就习惯了,即便再承受一次打击也只是默默低头独自悲伤的阿阮,乐无异受到的打击看起来反而更大一些。
他向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可是谢伯伯你不是刚刚想起来的吗,还、还一副那么痛苦的样子
乐无异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最后几个字含糊得就像是咬在嘴里嚼碎了似的,饶是离他最近的谢衣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看他那夸张的表情,谢衣大抵也猜到了这小家伙又是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谢衣摇了摇头,之前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的、如同情感与理智相互撕扯的难以言喻的痛苦已是了无痕迹,他甚至恍惚间有种自己不过是出现了错觉的感觉。
可那始终不肯离去,却又如同雾中花水中月一般隐隐绰绰看不清晰的违和感,那样鲜明地提醒着他你将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了那百年的时光里。
百年之前
谢衣犹豫了下,喉间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没说出一个字都显得干涩而又沉重。
喉结错动了下,谢衣做出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可那种如鲠在喉的滋味并未淡去,像是执意要阻止他继续开口一般,灼烧起来。
那段时间前后,大约长达数年之久,我的记忆十分模糊。而且,我身边确有许多古老的捐毒国书籍画卷,不知是何时收集而来。两相对照,只怕
百年来,谢衣第一次,主动地开始追寻自己模糊不清的那段记忆。
他从未有过的迫切,想要知晓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
遗忘了,谁。
那谢衣哥哥,那个指环,你找到了吗?
阿阮抬起头,凝视谢衣的眼睛雾蒙蒙的,神情居然有些执拗。
你一定找到了吧,那可是你宁愿将我封印都要去寻找的东西啊。
仙女妹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大太懂?
乐无异扒拉下头发,被这古怪的逻辑绕了进去,小声嘀咕着。
以自己同为女性的纤细、百折千萦的思维方式秒懂,闻人羽瞥了乐无异一眼,哼了一个呆字。
从来对乐无异和闻人羽的斗嘴置身事外的夏夷则伸手抵住唇角,默默整理思路,努力尝试着去理解阿阮突如其来的执拗。
谢衣已记不清今日是第几次对这小姑娘生出愧疚而又抱歉的情绪了,可尽管如此,他这一次仍然也只能摇着头,给予否定。
多年以来我身边从未有过指环、或者形似指环之物。
阿阮眼睛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
谢衣哥哥,你在西域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衣皱了皱眉,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然而有件事,却又不可不问。
沉默了下,谢衣终是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莫要哭了。
他这么说着,缓步走到阿阮面前,屈指拭去从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滴落的泪水。
阿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浓密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水。
这样的情景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谢衣心中一软,神色便是又温柔了几分。
谢某虽记不起姑娘,但是想来若是你的谢衣哥哥,也不愿意见着姑娘落泪吧。
谢衣哥哥
阿阮只是喃喃,似乎很开心又似乎更难过了。
恩,我不哭了,谢衣哥哥说我哭起来好丑的,还是不要让喜欢的人看到比较好。
傻姑娘。
谢衣顿了顿,不知是好笑还是什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一声。
他收回手,向后退了一些,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温和却又疏离的模样,客气地开口问道。
阿阮姑娘,我另有一事相问。在你看来,我与百年之前相比,可有什么异样?
恩,我想想
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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