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找村里的小伙伴玩了。
周颐无聊的望望天,溜溜达达的走出了周家院子,下湾村有两百来户人家,算是一个大村,只要不是灾年,吃个肚饱没有问题,加上离镇里和县里比较近,村子里的男人农闲的时候还可以去打打短工,所以整个村子平时都还算宁静祥和。
可惜最近的征劳役事情让村里大伤筋骨,出的起银子的人家不到十分之一,更多的人都需要出去,回不回得来还是未知数。
这几天,村子都被一股愁云笼罩,村口没了聊天打屁的老爷爷老奶奶,就连往日喧闹不已的小娃子似乎也感到了气氛的沉重,没了以前在村子里打闹的欢快。
周颐一路走过,看着往日被还欢声笑语充满的村口晒粮大坝上这会儿却空无一人,心里再一次感到无力。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只是理想中的乡村生活,而古代的农民更多的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还要时时祈盼老天爷赏饭,世道太平,官员清廉,地主仁慈,家人健康不要得病,这里面犯了哪一样等待的就是家破人亡。
这里没有悠然见南山的怡乐,只有挣扎求生的无奈。
过了几天,官差到了村里,劳役队伍要出发了。
“爹,爹……”
“栓子,栓子,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活着回来……”
“大柱,我和孩子等着你回家……”
到处是嘤嘤叮嘱,哭声一片,官差呵斥了这些送行的人,村里的人只到村口便不能跟着继续往前走了。
一些人家抱着在一起痛哭,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即便能回来,只怕人也废了。
周颐自问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这时也不禁感到眼睛热热的,他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他一定要让自己和家人不陷入到这般境地。
上房的人见周老二竟然没有去服劳役,都大吃一惊,周老爷子拿着烟袋指着周老二:“老二,你咋没去,不是逃跑了吧,你是要害死我们这一大家子啊!”
周老二面无表情的看了周老爷子一眼:“放心,我没有逃跑,劳役名额没有我。”
“你拿钱去买了名额?你哪儿来的钱?”周老爷子惊疑不定的看着周老二。
周母拍着大腿叫:“你还问啥,肯定是一早就昧了银子,丧了良心啊,自个儿把银子藏起来,还要从公中挖银子,我的天哟,这一大家子都快吃不起饭了,咋有这么狠心的人呐!”
周老大和李二妹站在周老爷子后面也狐疑的看着周老二。
周老二嗤笑一声:“大娘,你叫的再响也没用,咱们已经分家了,再说我能不能藏下银子你们还不知道?”
周母一想也是,周老二做工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往家里拿一两多的银子,他做木工活最多也就这样了,就算想藏钱也没多少。
“那你哪儿来的银子?”周母一双眼睛向探照灯一样在周老二身上扫来扫去。
“我借的。”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周家人向门口看去,这一看,周母就抽了抽嘴角,周老爷子也耷下了眉眼。
“大舅!”周颐一见来人,呼呼一声,猛地就扑了上去。
大汉一把搂住周颐,哈哈大笑:“好小子,又长壮实了,你爹娘没少给你好吃的吧!”
周颐就乐。
“大哥,你咋来了?”周老二见状忙迎上去。
“你这不是分家了吗,我还不来看看,听说啥都没分着,我要是再不来,我小妹不被人欺负死了,还有我外甥,也跟着你们吃苦!”王虎看着周家上房一众人说道。
他这话说的上房的人齐齐抽了抽嘴角,感情那么多地是白给的。
“大哥……”周老二搔了搔头,别看他平时在外面是一个利落人,可是面对这个虎背熊腰,说话直接了当的大舅子却有些发怵。
“大哥……”王艳从房里出来看见了王虎,忙惊喜的叫出声。
“小妹。”王虎抱着周颐随着周老二两口子进了屋子。周家上房的人不敢多说什么,直接也躲着进了上房,这王虎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能人。
他以打猎为生,不管多深的林子都敢去,曾经因为一个人打了一头老虎而在广安县闻名,人也是个浑不吝的,那双灯笼似的的眼睛瞪起来能把一个大男人活生生吓尿。早前周家用一袋粮食换了王艳给周老二做亲,那是因为王虎没在家,爹是个药罐子没用,后娘为了磋磨王艳,便想着把她嫁给周老二这个瘸子,让她以后没好日子过,为了这,竟连彩礼钱都不要了。
后来王虎从深山打猎回来,直接将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不但将他后娘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还直接打上周家,要将王艳接回去,那一次可把周家众人吓破了胆,要不是王艳铁了心护着周老二,要跟着他过日子,只怕现在也没了周颐姐弟几个了。
王艳忙给王虎盗了一杯糖水,见周颐还扒在王虎身上,瞋道:“还不快下来,你舅舅走了这么长的路,该累着了。”
王虎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这是说的啥话,我从山上扛两头野猪回来都不带喘一下气的,他这么小不丢点儿,跟揣跟毫毛没啥区别!”
王艳也知道她哥天生神力,闻言也就不再说说什么了。
只有周颐听了撅着嘴不高兴,这话听着咋这么不是滋味呢。
王虎一间外甥撅着嘴,才知道刚刚自个儿的话惹小娃子不高兴了,忙打个哈哈:“看我这张嘴,外甥可不是毫毛,是小男子汉。”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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