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个歉。
果然,花满楼道:“廻光宫主,今日之事实在是——”
江廻光摆了摆手:“道歉不必了,桂花酒呢?”
花满楼一怔。
江廻光笑着拍了他的肩,扬长而去:“花七,明日见你,你可千万记得带上你的酒。我可是答应了阿月,回给她也捎一份带去!”
花满楼完全怔住了,他回过头,也只能听见江廻光运起轻功时衣衫飘舞的摩擦声,这一刻花满楼有些遗憾自己看不见。江廻光的轻功以身法著称,她飘然而去,许就是凰鸟掠枝的景象吧。然而即使是这点声音,也很快的便消失了。
花满楼站在原地,不由温柔地笑了。可这片刻的轻松也去的快。当他听见了屋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脸上的眉毛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花兰汀怯怯道:“七、七哥哥,江宫主说愿意领我去见西门庄主,你,你明日能带我去见宫主吗?”
花满楼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他忽然便明白了江廻光的意思。
明日见……原来是这个明日见吗?
花满楼叹了口气。
只是……廻光怎么会同意呢?
江廻光回了客栈,她拨弄着自己新买回来的琴。与那一日的随意不同,她今日似乎有些兴致,看似毫无章法的弹奏曲弦,最后竟然也成了曲子。
这曲子仔细听一听,似乎还是一首清平乐。曲调轻柔松快,是个显出好心情的曲子。
花满楼提着酒,听见了楼上传来的琴音。他顿了一瞬,仍然寻了上去。
他刚到门口,廻光便去为他开了门,像是早就知道他回来。
花满楼顿了一瞬,提了提自己的带来的酒。他想了想,决定径直问。
他将酒给了廻光,开口道:“宫主为何答应了舍妹?”
廻光接了酒,出手拍了拍红色的泥封,她听见这句话,反倒挑了挑眉。廻光道:“我帮你妹妹,你却反倒怪我?”
花满楼道:“宫主既然知道我一直在发愁什么,便不该还来搅这趟浑水。”
“这浑水搅不搅已经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廻光将酒收了起来,而后侧首对花满楼道,“六分半堂的人你们也看见了。雷纯的心思谁也摸不透,就像你不明白花兰汀到底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样的一件事。”
“我们都不明白,所以我就去问了能明白的那个人。”
花满楼:“月姑娘?”
廻光道:“阿月说,雷纯想什么她大概能猜到。所以她让你带好松子糖和桂花酒去给她作赔罪,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花满楼垂眸不语,他看不见廻光的眼里却已显了杀机。
她对花满楼道:“她要去万梅山庄你就让她去,剩下的你什么都不用过问。阿月会给你一个交代。”
花满楼终于开了口:“月姑娘在孕期……”
“大概雷纯也是这么觉得,可能还抱着点期待,看能不能惊了她的胎,好彻底让万梅山庄和江南花家结个仇。我们斗起来,她方才有利益可图。”
花满楼:“既然如此,又为何——”
“你不了解阿月,你们所有人都小看了她。”廻光笑道,“在你心中,她是什么样的?委曲求全、因自卑自怜方才不敢开口认亲的群芳谷杀手?一个可怜的、受尽了苦楚折磨,渴求着安稳和爱的小姑娘?”
“你是什么样的人,花大又是什么样的人。”江廻光含笑,“那么,你就也该明白,天心月是什么样的人。”
她是这世上最柔软的一把刀子,也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一杯烈酒。
在江廻光的心中,她是最值得自己敬重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也很不容易啊!
初二继续拜年(。
冒牌货的倒计时开始敲响了。
☆、花开第八
去往万梅山庄的路上,许是廻光与他们同路的缘故,花兰汀一路上都乖的很,生怕单独和江廻光共处。
江廻光乐得她不出现碍眼。舟行在江上,不过三日便快要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
江上风大,江廻光却毫不在意。立于船头,提着壶船家自酿的烧刀子,也不觉得这酒辣的难以入喉,便这么对着江、对着夜,慢悠悠的自酌自饮。
江风甚大,将她的衣裙吹得作响。廻光听见了极细微的声音,她回首看去,便见花满楼手里持了一件披肩,正似要向他走来。
此时正是夜深,江上的月亮也半隐半现,甲板上若是不指一盏灯,着实算是暗得很。
江廻光见状,下意识便说了句:“路黑,你小心些。”
她话说出口,这才想起眼前这个人是个瞎子,天黑也好明也好,对于他而言都是没什么所谓的。
花满楼听了她的话,却当真缓了写脚步,慢慢地走了过来。
江廻光见他一路走得平稳,仍不住生出了点皮的心思,她悄无声息地一脚将一瓶空酒瓶踢去了花满楼的前面,也做好了要去接他倒下的准备。可明明她这一脚很轻,酒瓶落地的声音在江风中也算不得太响,可这个人就像长了眼睛一眼,在平凡不过的绕了过去。
当花满楼走到了廻光的面前,廻光盯着他,忍不住道:“我真是不知道你是真瞎假瞎了。”
花满楼将手里的披肩递了过去,含笑道:“若是我能看见,就不会只能替宫主递一件衣裳了。”
廻光其实并不觉得冷,但她还是接过了,顺口问了一句:“如果你能看见,还打算做什么?”
花满楼淡然道:“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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