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了,茶也有了,就差把椅子了。
于是她慢悠悠的说:“茶有了,先生,椅子呢?”
西门吹雪看着她,微微勾着嘴角,他说:“这里的东西都是花满楼的,我借不来椅子,但你可以借我。”
天心月瞅着他,抿着嘴角笑,抬手便挽住了他的手,将自己靠了过去。
夕阳微沉,映在琼花树上,映得那像是颗金玉雕成的宝树。
忽然间,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都向楼下入口看去。天心月察觉,也向身后看去。
那儿正有一人手里提着灯,慢悠悠地自楼下缓步而上。
她踏上了楼,瞧见了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眉梢微挑,最后却是将视线停在了天心月的身上,笑着道:“屋门没有锁,我想着许是待天下客的意思。既待天下客,我来赏一赏花,也不至于惹得两位如此惊讶吧?”
西门吹雪看向了来客,她穿着一袭金粉宫衣,高髻宝簪。眉目间满是稠艳,笑得漫不经心又十分傲慢。
花满楼从未听过来客的脚步声,倒不如说她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是个如西门吹雪一般的高手。
他一时间摸不准敌友,顿了一瞬,首先开口道:“不知阁下是?”
西门吹雪开了口,道破了来者身份:“江廻光。”
移花宫主,江廻光!
廻光并不恼,她甚至笑着回了西门吹雪一句:“差点忘了,恭喜西门公子胜了独孤一鹤。只是我此来匆忙,并未携带贺礼,还请不要见怪。”
说着,她将视线投向了天心月,瞧见她面色妍妍,顿了瞬才笑着继续道:“阿月,我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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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第三
最先感到困惑的是花满楼。但廻光认识西门吹雪,也不会如此亲昵的去唤花满楼。她叫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凤姑娘的本名竟然是阿月吗?
花满楼忍不住想,也对,“鸾凤”这个名字看起来便像个化名,女孩子家总该还是有个父母唤着、兄长姐妹唤着的闺名。
倒是西门吹雪闻言后看了天心月一眼,而后慢慢开了口:“阿月?”
天心月到了这时候居然面不改色,更奇怪的事她一点儿也没多想。
西门吹雪在她这儿太好懂了,他会这么问,只会有一个原因——你居然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天心月这么想着,心里有点虚又有点儿甜,她甚至面对着西门吹雪的疑问再坦然不过的看了回去,明摆着西门吹雪拿她毫无办法。
天心月说:“对呀,我叫阿月。”
她弯着眼:“先生以后要不要试着也这么唤我?”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倒是廻光瞧着这画面刺眼,心里生出了点不愉快的情绪。她敲着楼梯扶手,不快道:“你让他叫什么呀,我叫着才好听。”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觉着江廻光大约是故意来找茬的。这世上有人一见如故,自然也有人一见如仇。西门吹雪和江廻光之间,大约就属于后者。
天心月敏锐地察觉道了这一点,她默不作声的伸手握住了西门吹雪未握剑的那只手,眼眸微微垂着,脸上的笑容温和又宁静。西门吹雪见着她,江廻光也见着她。
天心月浅浅的笑着,这两人忽然便平和下来,谁也不愿意做那个使她面露不愉的坏人。原本的紧张气氛在一瞬间崩散,花满楼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由露出了笑。
他是越发对这位凤姑娘感兴趣了。
古有美人一笑倾国,现如今也有人可以浅笑阻止了西门吹雪的剑与江廻光的掌。他见不到那样的笑倒真的有些遗憾了。
廻光不去看西门吹雪,便不由提起另一个人,她四下看了眼,问道:“陆小凤呢?我听说他也在扬州,怎么不见他?”
陆小凤匆匆赴约。
他赶到扬州冶春楼的时候,薛冰的脸上已经浮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她穿着一袭红衣,又是个再漂亮不过的小姑娘,即使脸上满是不高兴,也让人生不出半点不欢喜。
陆小凤到的时候,恰好能救下一个冒犯了姑奶奶,差点儿就被割了耳朵的男人。
他一边让男人赶紧走,一边颇为无奈道:“我的小姑奶奶,他又怎么惹着你了?”
薛冰道:“他盯着我看,他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把眼珠子黏在我的身上!”
陆小凤:“……”
饶是陆小凤知道薛冰泼辣,听着她这么不留情面的评价,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珠子。薛冰见了,忍不住噗哧一笑,而后才道:“现在知道怕啦?知道怕还敢那么久不给我消息!”
陆小凤知道薛冰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么说只是牵挂自己,所以也不反驳,只是举手投降:“我这不是收到消息就赶来了,小姑奶奶,又怎么了?”
薛冰剜了他一眼,又重新坐了回去。
扬州的糕点是一绝,冶春楼的糕点更是一绝。薛冰捏起一枚豆腐皮做的翡翠包咬了一口,咽下后方才不紧不慢道:“我能有什么事,我还不是担心你这只小凤凰着了别人的道。”
陆小凤闻言眸光一闪,他坐在了薛冰对面,笑道:“哦?这话怎么说?”
薛冰丢了糕点,眸光认真地盯着陆小凤:“你这次去杭州,是不是认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移花宫的琴师。”
陆小凤开玩笑说:“你连这个都知道?难道你一直在偷偷跟踪我?”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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