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都是附近几个胡同最能八卦的,平日里李寡妇就与她们交流小道消息。
四个人边说边笑热热闹闹的往天桥那边走。
王嫂子说隔壁的孙屠夫赌输了银子,赌红萝眼,先是卖大女这回轮到卖小女了,今儿一早赌场上门,他揪着老婆在街上打,那老婆被打的头破也不肯松手。
另几个人说了一声造孽,也没问最后怎么样了?无非是一个结果。
李寡妇爽利的说,“要是我遇见这种男人直接抱着女儿和离,那孙屠夫的老婆也是个没用的,遇见这种事就知道哭!”她年轻的时候性子就好强,后来死了丈夫,和要抢她家田产的夫家人闹翻了,直接将田产一卖进京供儿子读书。如今儿子考了秀才,又在一户大人家做账房,一个月能有五两银子。
她儿子想要搬离大院子她都舍不得花那个钱,钱都存起来,打算等考举的时候让儿子搬到宣武门那块,那里学子多,儿子也可以和同窗好好交流。
天桥距离南城,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到了地李寡妇原还想问人,没想到老远就看见有人挑着挑子走过来,挑子上都是黑黝黝的煤球。
“咦,那不是以前上门卖柴的担子秦吗?怎么改行当了?”王嫂子看到一个非常眼熟的人,提高嗓音怪叫一声。
那担子秦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循声看过来,这一看就看见了王嫂子几人。
“几位大姐,你们也是过来买煤炉?”
“我们是来看看,不一定买。你这是不卖柴了?那以后我要买柴找谁去买?”王嫂子有些关心地问。
卖柴的都有固定的地盘,负责她们那几个胡同的就是担子秦,他不送,以后找谁买柴去?
“放心,你那块被我们头接管了,以后我就改卖煤球了,煤球比柴耐烧多了,我多跑几趟,比以前卖柴赚的还多,现在城东那块大多数都改烧煤炉子。”他打算挣些钱再做个压煤球的模具,以后到没有在那边买煤渣子自己压煤球,到时自产自销能赚更多。
李寡妇一听,当即对其他人道:“你看我说的对吧,这烧煤炉子可比烧灶台方便多了,我打算买一个,你们要不也买,一起买到时候让店家便宜些。”
一旁的担子秦开口,“是啊,以后改烧煤球的话,我给保证你们送煤球和这里一个价。”
担子秦的话一说,立即让其他几个颇为心动。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问问,要是能把价讲下来就买。
担子秦给她们指了地方,李寡妇几人忙赶了过去。
卖煤球的铺子就在打铁铺旁,打铁铺卖炉子,旁边卖煤球。
铺子里不时有人进去看看,也有人扛着炉子离开,李寡妇几个进了打铁铺,像模像样的围着地上的几个炉子看,然后竖着耳朵听店家的讲解。
知道怎么用这炉子后,几个妇人围住了老板,让他把价格降下来。
费了一番口舌后,老板同意降三文钱,另外每人送十个煤球。
这算一算,一个炉子相当于便宜了五文钱,几个人都觉得划算,便定下来。各买一个炉子,其他如水壶、煮饭锅、炒菜锅等等,几个节俭习惯的妇人决定将自己家灶上那口大锅拿来熔了。
买的东西不少,最后打铁铺老板还让徒弟驾着车将她们送回大院。
傍晚李寡妇的儿子郑钧回来,就见李寡妇就喜滋滋的拿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儿子,喝水。”
郑钧哭笑不得的看着桌上还是滚烫的热水,说了一句,“多谢娘,我等等再喝。娘今日是遇见什么高兴事了?”感觉整个人都散发着喜气。
李寡妇一听,就神神秘秘的拉着郑钧往门口的小隔间走,指着刚搭出来的几块木板自豪的说,“儿子,娘今天去买了个煤炉回来,以后你晚上也可以喝到热水了,明天娘去买几个骨头棒子回来,熬了汤给你补补。”说着自豪的的看着他。
郑钧一看到炉子有些惊讶,因为他所在的账房就有一个这样的炉子,听说和主家还有些关系。
看到娘这么高兴的样子,郑钧有些自责,既然知道这炉子的好处,他怎么就没想过给老娘买一个,这样也不用一个人忙得分身乏术,又是烧火又是炒菜。
郑钧将这件事一说,李寡妇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发,一反往日的强势,“傻儿子,娘在家也没事,做个饭还能累着?你只要用心的做你的差事就行。”儿子白天要做账房晚上看书已经很劳累了,能将她这个娘放在心上,李寡妇很高兴。
像李寡妇开始弃煤灶改用炉子在京城只是个缩影,虽然没有宣传,不过老百姓却聪明的发现,使用煤炉比以往买柴节省了许多。
京城生活成本高,为节省生活开支,老百姓是绞尽脑汁能省就省,煤炉和煤球没有在富人家受到关注,反而迎来普通人家的欢迎。
这也符合当初敏宁给的定位,低价倾销煤球,先让煤价格下来或是低价出售煤渣,让老百姓习惯改用煤球。
就连一些小饭馆也用起煤炉,因为可以不用熄火,炒菜方便,还节省一个看火的人,受到广泛欢迎。
郑钧做账房的地方是崇文门附近的一处商铺,这里是商铺多,所以找账房先生的也比较多。
不过郑钧的主家不是商人,具体来历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来历挺大。
能找到这份差事还是靠在书院老师的推荐,老师当时还交代过他,让他好好干以后会有一个好前程。
郑钧记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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