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见,那小园就像空中蒸发了一般。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夜里有宵禁不能出城,只有早上城门开了才能走,距离小园失踪到被发现,不过三个时辰,就算快马加鞭,也走不出这块地界,所以小园一定在这附近,或者说……死了。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会儿正愁着找人,上面却突然来了命令。
耗时良久的官员连环被杀案件被破了,正是柳镇巡抚使带领的玄衣射声卫,凶手便是回纥的探子,现已经捉拿归案,只等朝中商议后再行处理。
而所有搜查的人,一律撤回东厂,听候指挥。
困惑大家许久的案子终于被破了,但是东厂里头的气氛丝毫没有轻松下来,这个案件破得过于虎头蛇尾,上面的命令更是让人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然而没有什会说出口。
林殊一直想找机会见督主,但是这几日督主都非常忙,甚至干脆好几天都不回樗蒲阁。这些天林殊只见到了他一次,那是深夜。下着雨,她半睡半醒,意识到他回来了,正想着去找他,但是那主房的灯少有地亮了一下便熄灭了,林殊便停下了脚步。
灯没有再亮起。他寻常回来都要处理到很晚,一回来就熄灯了,想必是累极。
那件事情埋在心底,甚至只是她的一个不甚清晰的猜测,她根本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凭借的,只是直觉和猜测而已。说了,怕是又让他心烦。
林殊有些心疼他,便打算一次找机会再说了。
然而这个下次还没等到,一件更加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回纥叛乱了。
其实北境已经告急,但是战报在路上遇袭,拖了两天消息才到达临安。
皇帝震怒,第二天上朝之时便直接准备攻打回纥。
回纥是马上的民族,战斗力不容小觑,先帝在位的时候就是采用了招安怀柔的政策,彼时天下初定,大庆百废待兴,不宜举兵,自然只能怀柔。只是开国至今已有三代帝王,四十余年整息,大庆国力强盛,回纥有了低头的趋势,这才派大王子携使者前来拜见,已有投诚之势。谁知道不过是掩人耳目,明着投诚,暗中备战,大庆不查,不过几天功夫便被攻下三座城池。
那些绥靖派的人却没有机会再说一个“和”字了,因为皇帝陛下上朝的时候便直接将折子摔到了地上,表示若有人求和便直接当做叛徒处置,一瞬间殿上鸦雀无声。
这恐怕是这位帝王继位一来,第一次在朝堂之上发这么大的火。
这回纥的行径,无异于将大庆当猴耍。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场仗,是打定了。
但是说到将领之时,朝堂之上也是一片静寂。好一会儿,才有几位将军上前请去,却被盛怒的陛下给喝退了。
因为上来的将领都是陛下在位的时候提拔上来的,大庆多年无战,这些人的水平如何,皇帝自然心知肚明,如果让他们去打,恐怕临安都要被攻下。
“臣愿一战。”说话的是尉迟将军。尉迟家将门传统,尉迟将军倒是一个将种,只是神勇有余,策略不足。皇帝点点头,道,“可以为副将,还有一位主将,众爱卿以为谁可?”
大殿又是一片安静。
眼见地陛下又要发火,有一人上前了,正是季太师。
“臣有一人相推。”
皇帝的脸色稍霁。
季太师又道,“正是晋王殿下。”
“陛下,臣附议。”宰相上前一步道。
“臣附议。”这是礼部的林尚书,虽与太师一向不和,此时竟然也同意了太师的说法。
“臣等附议。”
整个殿上,竟然跪了一半的人。
其实晋王这两个字都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这些人的脑海里,只是从晋王连朝堂都不能来就可以看出端倪,所有人都只是缺了一个出头鸟罢了。
“好啊,好得很!”皇帝气得不行,一振袖子,直接罢朝了。
可是大庆建国后重文轻武,耕读世家清贵,将门反而没落,多年来和平无战,大庆煌煌,太平盛世,将才便更加难出了。放眼朝堂,能战的,不过是几个而已。
晋王是先帝的血脉,虽然小陛下许多,终究是皇裔,兵权之事,也无怪陛下动怒。而提出这件事的季太师,便首当其冲受到了陛下的怒气。
就算合情合理,也总有人要为挑衅皇权而负责。
只是几日后,一道诏书就颁了下来,决定任命晋王为大将军,尉迟将军为副将,大皇子代为监军,一起前去北境征讨回纥叛贼。另,将于三日后郊外粟野芒山祭天,以祈上天庇佑。
这一系列变故如同山雨忽来,黑云压城之下,似乎让人窥出了一点大厦将倾的景象。人心惶惶更不必说,只是朝廷这一系列应变还算是有效,才叫这人心略略安定下来。
☆、祭天
樗蒲阁有两棵黄叶梧桐,都是寿星树,树干粗地要两个林殊才能围起来,广卵形的树冠将天空挡了起来,只漏下其中细碎的光,到了现在的时节,叶片开始慢慢变黄了。
满庭的桂花香是从后山传过来的,随着风,带着山间的凉意和着潺潺的溪水一溜儿流过来。
督主喜欢的君山银针很快就见了底,内务府又要赶忙送上来了。原因大概是,最近督主喝了太多了,归根结底,就是闲的。
说起来督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闲过了,连带着东厂,也过上了养老院一般的生活。
神出鬼没的玄衣射声卫占据了校场的半边天,成天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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