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厌语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油乎乎的桌面,她并不打算直接问祝棠的事,不过谢酌却有意向她说明白。
“n市一中。”
在她把擦桌子的纸扔进垃圾桶时,谢酌淡淡开口。
周厌语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谢酌往后靠到椅子上。
“我以前在n市一中上学,刚才那个人,叫祝棠,以前的同班同学,我帮过他几次。”
“但是现在我不太想看见他。”谢酌下颌的弧线缓缓绷起,“我转学过来这件事,多多少少和他有点关系。”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
周厌语认识他那么久,从没见过他如此明明白白地对一个人表示厌恶。
她以前就知道,谢酌虽然看起来随和,实际上他骨子里比谁都傲,甚至可以说,除了个别几个人,其他人在他眼里,就和蚂蚁没什么区别。
不是因为傲慢,而是因为不在乎,没有谁会对不在乎的家伙投以过多关注,那只不过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周厌语不自觉将手指搭到桌子上,食指指尖轻叩了下桌面。
“上次……”她缓慢说,“网吧那次,也是因为那个祝棠?”
她记得谢酌去网吧那天是周日,而前一天,也就是说周六那天,庄闻在微信群里误发了一条消息,祝棠来l市找他了。
第二天,谢酌就负面情绪大爆发。
周厌语下意识对那个祝棠感到排斥,谢酌一向随性,甚少对其他的事表现出自己的喜恶,也许他习惯压抑本性,但一碰见祝棠,他的情绪总会跟着起伏。
就好像永远要被别人压一头。
这让周厌语非常不舒服,她不服气地想,谢酌这样的人,就应该披着一身光辉,然后做作地假装低调。
这才是谢酌。
“我爸叫谢停回,停止的停,无法回头的回。”谢酌说,“寒假那段时间,我妈和谢停回离了婚。”
周厌语一怔。
她在ea看见过两次谢酌他爸,第一次,也看见了他妈,那时候她就猜测谢酌家庭也许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嘴角动动,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安慰他。
谢酌饶有兴趣打量着她,心情好了不少。
“周小船,不用特地想怎么安慰我。”
谢酌倾身过去,越过桌子,他的手落到她脑袋上,手心的触感柔软干净,让他心里不由舒服地喟叹。
他勾着声音,闲散地继续说:“这两年来,我一直都在等他们离婚,那个家里,没有谁比我更希望他们离婚。”
周厌语低头思索片刻:“因为……谢停回吗?”
谢酌点头。
“和那个祝棠有关系?”
“有一点儿,我从他那得知了一些不可见人的秘密。”谢酌坐了回去,“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大概有二十年了,到我们这一辈就怎么也扯不清了。”
“我妈是里面最无辜的一个人,她被谢停回拽进漩涡里,被骗了整整二十年,我也被骗了十几年,后来上了高中遇到祝棠,我才发现谢停回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一个非常狗血的爱情故事。”谢酌停顿了一会儿,笑得有些奇怪。
一个,她爱他,他却爱着另一个人,直到最后她离开,他才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了她的狗血故事。
周厌语没有问他什么狗血爱情故事,半晌,才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关的问题。
“你肩胛骨上那块伤疤,和祝棠有关系么?”
谢酌愣了愣。
周厌语神情认真,眼底藏着一丝担忧和厌恶,担忧是对他,厌恶是对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这让他全身都不由自主放松下来,甚至还有些舒坦。
“没什么关系。”他说。
不是没关系,而是没什么关系。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答案算不上否定,甚至可以称之为肯定。
所以说,周厌语一直惦记着的那块伤疤,多多少少和祝棠有点关系。
她越来越看不顺眼那个祝棠了。
炒米粉这会儿送了上来,大叔指了指一边的桌子,乐呵呵地笑:“那边还有一些小咸菜。”
“谢谢。”周厌语说。
大叔就解了围裙,到一边收拾东西去了。
“那块伤疤……”
谢酌偏了偏头,似乎是在看那块衣服下的伤疤,从他这个角度,就算tuō_guāng衣服也不一定能看见,他平时只能通过全身镜看一看那块疤。
不过他很少会去折磨自己眼睛,平时就当伤疤不存在,也影响不到他日常生活,除了偶尔半夜会莫名其妙疼上那么一瞬间,其余时候,它很安静。
谢酌偏回了头,拆开一次性筷子,漫不经心地解释:“那里原本是一个纹身。”
“纹身?”
“一个能让谢停回不痛快的纹身。”谢酌说,“刚得知谢停回隐藏的秘密,我就去纹了个身。每年暑假谢停回都会把我送去部队待一个月,谢停回对部队有某种执着,他无法做到的事,就总想着让我弥补。部队里不允许纹身,有一次检查身体,我背上的纹身被人发现,上面有人通知了谢停回,谢停回气不过,就带我回去洗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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