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知道,干脆就不去了。
所以渚宫的一些事,她也不太知道。
屈眳挥手让午退下去,午老大不乐意,结果屁股上挨了屈眳一脚。
半夏拉住屈眳,免得他真的把午给踹出好歹,屈眳被半夏拉着,也不和午计较了,他坐下来,脸上欢欢喜喜,贴在她的耳后,“我要做大夫了。”
半夏一愣,而后脸上爆出欣喜,“真的?”
“这种大事,我怎么可能会诓骗你。”屈眳心情很好,话语里都带着上扬的喜悦。
这次攻伐宋国,楚军退军之后,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希翼。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成了大夫!
大夫!有多好!
拥有自己的封邑,还有家臣。想要做什么,完全没有必要去看父亲的脸色了。
更重要的是……
屈眳两手抱住她,“我说过,等我做了大夫之后,要娶你。”
承诺他一直都记得,从来没有忘记过。半夏之前握在他手上,原本她以为至少要等到屈眳二十好几去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你才做上大夫,应该也很忙吧?”半夏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手掌收紧,他的手背就在她的掌心里,他的一只手几乎是她两倍,只能勉勉强强拉住一只而已。
“嗯,的确事很多。”他说着,整个身子贴上来。她的背部就这么贴在他的胸膛上。
“好多事啊。”屈眳抱住她,头颅都埋入她的脖颈里,言语里听出他在撒娇,半夏眼眸一转,她回过头来。
他年岁比她小,但是眼下已经长成一个男子了。
屈眳看她回头过来,伸手轻抚自己的面庞,“要不要去我的封邑一趟。”
话语在问询,却没有任何容她拒绝的余地。
半夏点头,道了一声好。
屈眳果然开心起来,他开心的时候让她寻回一些当年那个十五岁少年的痕迹,不过这个痕迹很淡,一下就不见了。
屈眳行事风风火火,既然她答应下来了,那么就立刻行动。才有过一次战事,除非紧急,不会马上有下一场,所以屈眳直接带着她去了他的封底。
一个名叫申的地方。
卿大夫们很少会到封邑上,但封邑上全都是一应俱全的,比起郢都里的屈氏宫邸,或许有一些不及,但是却已经很好了。
半夏到了这里,屈眳就令人称呼她为女君。
女君是下头称呼女主人的,这已经摆明非要娶她不可了。
半夏听了只是笑。
入夜之后,屋子里头点上了灯,半夏坐在镜台前,她没有做什么妆容,那些东西她嫌弃伤皮肤,就算非要用,也得用自己的。
“半夏好像不是很高兴的。”屈眳懒懒躺在她的身后道。
把人给带了来,两人如何相处,全看自己的心意。哪怕有过肌肤相亲,还没有像这次一样,两人和夫妻一样相处。
屈眳想到夫妻两字,心里如同涌入热泉。
半夏拆了头上的玉笄,头发放下来,她站起来,去把身上的长衣脱下。
屈眳一把摁住她,抬手对外面进来的侍女道,“用不到你们,下去吧。”
侍女沉默对屈眳行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你要我自己来?”半夏问。
屈眳摇摇头,他伸手伸向她的腰间的丝绦。穿衣有讲究,就连脱掉都没那么容易,他拆掉了她腰间的一对玉组,才解开丝绦,将贴在后腰的衣角抽出来。
这件事之前也没有过的,在情事里,他会很粗鲁的扯开她的衣襟,撸起她的裙裳,但是这样,就这么把衣裳脱下来,还是第一次。
半夏一回头,她脖颈修长,回眸一看,看的他心头都停了一下。
他将手里的长衣远远的抛出去,丢到一旁去,然后一把将她抱住。
“父亲……”屈眳想起屈襄。
知子莫若父,更何况屈眳也从来没有遮掩过他的意图,屈襄不肯他娶她,没有他的首肯,其他族人自然也不会接受她。
“左尹怎么了?”半夏问起。
“我在想,当时那个宋人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去找父亲。”屈眳低声道。
半夏当他吃醋,“那也是没办法,怎么现在才说?”
“不,只是觉得下次遇上这事,你就能找我了。”
随口搪塞她的一句话,她没有怀疑,“还是和以前一样。”半夏掰着手指和他数,“你以前就是这样,时不时就生气,就和……”
半夏故意拉长了调子,她眼眸看过去,白皙的肌肤泛着一层珍珠样的光辉。
屈眳听到她故意拉长了调子,追问,“和甚么?”
“和赤鲑一样。”半夏道。
赤鲑就是河豚,她一面说一面还伸手出来比划,“被人捞出来,立刻胀气,气鼓鼓的。”
她手指抬起来,圈了个圆圈,做出个气鼓鼓的模样来。
屈眳哪里没见过,他还记得赤鲑不单会胀气,而且身上的刺都会撑起来。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很是不善的盯着她,半夏张开嘴笑的开心,突然笑到一半,停了下来,看着他似笑非笑,心下大觉不好,连忙补救,“不如我跳舞给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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